鮑昱冇重視到兩報酬難的神態，一心隻在方纔劉炟說的話上。對著履霜，開門見山問，“敢問皇後殿下，是否曾經同意過陛下立皇宗子為太子？”

劉炟點點頭，“傳她出去。”

劉炟聽他說“一屆嬪妃”，有些刺心。又聞聽皇後如此，心中更不是滋味。隻是礙著他們是長輩，與履霜的商定不成同他們說，少不得拿旁話諱飾了，“皇後並不固執於東宮位，立慶兒的事，她也是同意的，這個疇前我們就有定論。”

劉炟順勢道，“這麼說，幾位都同意了？”

履霜醒了過來，忙欠身道，“多謝陛下！”

履霜帶著竹茹一起走來，始終有宮女和黃門對著她施禮。

她聽了心中侷促，一瞬不知該答甚麼——一方麵是這稱呼對她而言，有太大的不實在感，直到明天她還冇有完整接管。另一方麵是她心中擱了事。

履霜內心湧上欣喜，忙跪下謝恩。

鮑昱聽了，也隻得冷靜地點頭。

鮑昱想起皇後嫁入東宮兩年，始終未曾有孕，心中信了大半，在心中可惜噓氣。天然，神態也鬆動了很多。

鮑昱聽了直覺不當，想開口禁止。但劉炟已在他之先承諾了下來，“皇後之父一貫恭侍宮闈，其兄也為國數度出世入死，這個恩賞不算逾矩。”

履霜和劉炟都大窘，齊聲說，“如何會？”

他開初還儲存著打趣的神態，但在她如許的迫視下垂垂也感覺不安起來。隻是礙著麵子，強撐著仍不說話。

劉炟還是第一次見她如許歡暢，笑道，“不謝恩嗎？”

劉賀安見皇後溫馨站在一側，既不過分存眷也無難受神情，在心中悄悄猜想她是死了心。想到竇憲的救護恩典，這份憐憫之意更深，他道，“陛下，老臣有一言，不得不進。那宋朱紫，本就是太後的外甥女，又深得您多年寵幸。現在其子也封了東宮。陛下可曾考慮過將來兩宮的尊卑相處？”

劉賀安道，“資格再深，為人再好，也不過是一屆嬪妃。我朝一貫立嫡，無嫡才立長。現在皇後年青，尚未生養，如何就輪到嬪妃之子秉承東宮了？”

旨意下達到竇府，竇憲驚怒交集，想也不想地就喝問來人，“皇後未滿雙十，另有誕子能夠，如何好立了妃嬪的兒子為東宮？將來嫡子出世，莫非要他與皇後看側宮神采麼？！”

來傳旨的人聽了這話都大驚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