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侯夫人出自太原趙氏，祖父是赫赫馳名的建國老將趙俊。當年因與壽春侯的祖父申齊為袍澤之友，因此定下了後代婚事。不想兩人竟畢生都隻生得兒子，如此隻得將婚約持續到孫輩。趙氏夫人在繈褓中與壽春侯訂婚。

她平靜地點頭。

怎料以後，趙俊將軍、他的兩個兒子、兒媳、一個孫子竟前後歸天。偌大趙府，隻剩下剛及笄的趙夫人一人。

趙夫人臉一紅，在她額上戳了一指頭，“還問！在行宮時不是對你說了好多遍嗎？”

先帝聽後很有些啼笑皆非，“也就是...女戶？”

“厥後呢？”履霜忍不住問。

申令嬅在一旁有條不紊地批示著丫環們上菜、上碗筷。一麵又看管著她的三個小mm。

壽春侯見他話裡大有深意，想進一步問，趙夫人忙推了他一把，他愣了愣，隨即想到竇府前陣子的事情，內心略微明白過來，歎道，“一家有一家的難處啊...老弟你今後儘管把履霜帶來我們家。”他撫著幾個小女兒稚嫩的肩，道，“我們令嬅啊，目睹著在家裡也呆不了幾天了。老弟你也隻當送個好女兒來欣喜欣喜我們吧。”

令嬅笑著啐了她一口，“都十五了，還充甚麼孩子！”

但風聲卻傳到了趙氏夫人耳中，她在家想了又想，竟然挑了一天親身上門，把先前申府所下的聘禮儘數償還。那賠罪，更是一點也冇要。

成息侯點頭，“都說孩兒肖母，我弟妹的性子...”

“若果然冇有男人能夠賞識臣女，那臣女也隻好欣然接管，孤身終老。”趙夫人開朗道，“陛下，皇天雖生我為女人，但我並不肯把婚姻看作獨一的前程。”

履霜抿嘴笑道，“也不為彆的，隻是我年紀小，她們情願認我做個孩子王。”

趙夫人見了，不由地感喟，“瞧她們姐倆在一起的模樣，活脫脫是嫻兒疇前還在時的模樣。”

履霜忙告饒，“再不敢的，求姐姐饒我！”

成息侯笑著坐了下去，“方纔是誰說要跟著人家的？這會子倒懺悔了？”

壽春侯和他的四個女兒、另有成息侯都笑了起來。

“那...”

“你祖父功在社稷，且你又有如許的決計，朕倒也可成全你。但是...將來你要如何辦呢？有瞭如許驚世駭俗的事，朕恐怕你今後連招贅都困難。”

“為甚麼不說呢？這都是我要記一輩子的事啊。”壽春侯反手握住她的手，道，“當時她說，隻要我醒來，如何樣都能夠。就是這句話，把我從鬼門關拉了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