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在想...見了你麵，第一句話要說甚麼。”

竹茹沉吟了會兒，道，“實在女人睡了有一會兒子了，這時大抵也醒了...要不二公子出來等她？”

水芹看的直頓足，“雲嬸不是悄悄叮囑過我們麼？侯爺叮嚀說女人大了，不準再像疇前那樣和二公子混在一處。”

兩個丫環承諾一聲是，自去不提。

竇憲“嗯”了一聲，拿起筷子往嘴裡扒飯。可腦筋裡亂亂的，麵前一會兒跟著雲嬸的話語，想到履霜的疼痛。一會兒又是昨夜的淡淡月光下，她烏黑光滑的*。另有她長髮混亂坐著喝水的模樣。

“不是。真的見到你，我俄然感覺那些話都是多餘。”竇憲低低笑了一聲，把她摟的更緊，“履霜，履霜。”

“那想了大半天，就隻得了這兩句？”履霜悄悄地笑，“可見是在亂來我。”

“是有那麼一個。”竹茹有些為莫非，“但它是廣口瓶，上麵的花腔又是纏枝牡丹――繁華不足、清雅不敷的。冇這個窄口的適合插荷花。”

竹茹便知她意動，拿話勸道，“女人現在雖姓了竇，到底不是端莊的侯府令媛。那京中貴戚後輩又一個個眼高於頂的。嫡庶不嫡庶的他們尚要挑遴選揀，何況是女人如許的...哎，我邇來常替她愁呢。也替我們倆愁。我們如許的大丫頭，是要跟著女人到老的啊。”

一旁竇陽明見了不免吃驚，“侯爺邇來不是總阻著他們見嗎？如何這會子倒轉了心機？”

履霜想了想，也是，便伸手去接了那隻瓶過來，放在桌上。又謹慎翼翼地把懷裡的荷花略微修剪了一下，□□了瓶裡。事畢，打量了一會兒，對丫環們道，“去替我理理東西吧，再過二十來天便要回京了。”

水芹亦道，“這隻淨瓶上有優曇圖案，合該用它呢。”

竇憲唏噓，“可不是。回家家裡呆不了五六天，我就要走了。”

她骨架小、分量輕，抱在懷裡小小的一團。肌膚上又香，泛著暖熱的體香。竇憲不由自主地把頭挨在她頸側，深深地嗅了一口，心頭湧上滾燙的甜美。

水芹嘴唇翕動，無言地低下頭。

水芹訝然道，“女人，這個不好麼？這但是陛下賜下的。”

竹茹從外出去，悄聲道，“女人，東西都措置好了。為穩妥計，奴婢尋了個冇人的處所，把那些衣物都剪碎燒了。”

竇憲喜形於色，緩慢地扒了幾口飯，便向他告彆出去了。

竇憲一起大踏步地往履霜房間趕。但當真正到了她門外，反而遊移地停了下來，躊躇著是否應當開門，見了她要說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