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攀爬到城牆上時，恰逢風隼飛至叛軍頭頂，鮮紅的鳳鳥尾穗掃過幾人，不知從那裡來的火平空燃燒起來，叛軍們一個個捧首驚叫。有幾個膽量大的昂首瞻仰，見頭頂的奇特大鳥通體赤紅，下巴似燕、嘴似雞，身如鴛鴦，翅似大鵬，腿如仙鶴，叫道，“那是甚麼！”

劉炟本欲跟著大皇子下樓的，但見她拉住了本身的袖子，停了下來，溫聲問，“如何？”

有一麵豎著“河內郡”大旗的人馬從東邊而來。馬蹄踏過之處，驚起塵煙無數。

他一身冰冷甲冑，仗劍拍馬走在最前麵。身後的一百名將士跟著，軍容整肅，沉默無語。

這是他臨死前獨一在想的事。

“冇事。”劉炟安撫道，“憲表哥技藝高強，必能阻截叛軍，你放心。”

翟偉沉吟了一會兒，道，“先彆追。看看再說。”

淨水入口，方纔廝殺帶來的倦怠、心血一下子都被洗去了，他們的精力漸漸迴轉過來。

履霜幾近要哭出來，“家兄妄圖建功，帶著人去追擊叛軍了...”

僅剩的一千多名潁川郡叛軍，相互掩映著，退到了山下。他們一個個又累又渴的，好不輕易地才找到一處小水潭。忙都下了馬，也顧不得水潔淨不潔淨了，特長捧了便往口裡送。

竇憲恍若未聞，騎馬帶著一百名流兵接著轉圈，一邊喃喃念著甚麼。等走過五圈後，他施施然帶著人往城外走了。

履霜含著眼淚點頭，“叛軍雖毀傷嚴峻，到底另有千人。萬一狗急跳牆，家兄他...”

“你太藐視令兄了，他但是天生的將才。再則，有些功業，隻能通過他本身流血流汗地掙。”劉炟悄悄地看著她，說。

但是世人惶恐的鼓譟聲，早把他的聲音擋住了。一時城牆下儘是鬼哭狼嚎之聲。

眼看對方中箭，向後仰倒，竇憲大笑了一聲，以手做枕，向後大喇喇躺倒。

履霜緊緊握著袖子，想細心看看竇憲會如何應對，他會不會受傷，但又不敢。一時候心跳如雷。

“嘔...”身邊的一個親衛俄然以手撫胸，跪倒在地。

叛軍們摸不清他在想甚麼，紛繁問，“要追嗎？”

但已然晚了。

不知何時，大皇子和劉炟也登上了城牆。大皇子看了身邊的小黃門一眼，他們立即大聲道，“那是鳳凰！你等逼宮反叛，簡慢當今，天亦不容！”

河內郡太守聞知行宮被圍，不敢怠慢，當即點了一萬兵士，星夜來援。鄰近二郡的雄師也連續地趕來。合兵一處，殺的潁川郡叛軍馬匹馳驅，兵儘矢窮。好不輕易的，纔有一小隊傷病員護送著副首級林剛衝出重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