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本日可有口福了。”成息侯笑著說。

見那塊石頭根底不穩、搖搖欲墜，他嚇了一大跳，衝上去道，“姑奶奶，彆動彆動。”說著就要抱她下來，“你要甚麼，我來給你摘。”

竇憲鬆了口氣，躬身應下了。

那些東西一入水，一股沉鬱的藥香便散了開來。履霜捂住鼻子問，“那是甚麼呀？”

竹茹答，“七香湯：陳皮、茯苓、肉桂、當歸、甘草、地骨皮、枳穀。侯爺說女人本日淋了雨，需浴一浴這個鎮鎮心神。”

竇憲聽了更急，“既不撒藥，上頭指不定有多少蟲呢。快彆吃了，等摘了歸去，我拿鹽水給你泡泡。”

“當然好喝！！”

履霜隨口承諾著，“好啊，轉頭我們挑一個木瓜，切開了，挖去瓜瓤，裝入蜂蜜和羊奶。把木瓜穿起了，架在熬粥的鍋上烤...”

成息侯揚聲令人籌辦浴水，一邊攜著兩個孩子往房間走，“瞧你們倆這渾身的汗味，撒歡撒的冇邊了。雖則聖上垂恩體恤，但你們也要收收性子，如許成日介地出去玩，細心衝撞了人...”

履霜不愛聞那貧寒的味道，但又不忍駁成息侯的美意，隻得點點頭接管了。由水芹奉侍著，寬下了儘是汗漬的衣裙。

竇憲剛想說登山，便覺履霜在他腰上悄悄擰了一把。改口說，“我們倆去摘果子了。”

竹茹笑著安撫，“女人，這麼熱的天，再洗一遍豈不又要出一身汗？我給女人想個簡便法兒吧。把外套脫了，拿到香爐上熏。如何？”

“你可真煩！人家高歡暢興的，偏你話多，要來絕望。喏。”履霜不耐煩和他多說，半蹲下身，順手往他嘴裡塞了顆最大的楊梅。

話剛說完，水芹和竹茹兩個便捧著衣服，翻開門笑著走了出去，“女人，衣服熏好啦。”

擦著擦著，一股淡淡的藥香突入鼻尖。她把袖子擼上去，順次把兩條手臂舉到鼻前細心地聞，竟渾身都是一股淡淡的藥味。轉頭叮嚀水芹，“去拿薔薇露過來。”

竇憲立時皺起了眉，想吐出來。冇想到楊梅碰到牙齒，嗤一聲地破裂了，溢位汁水來，一下子甜香滿頰。

履霜說冇有，“找到處所躲了。”又嬌聲說，“爹，我摘了好些楊梅和荔枝，等會兒給你做東西吃吧。”

履霜見他如許乖，歡暢地摸了他的頭一把，摘起楊梅來。偶然遇見大的，也不往袋子裡放，擦了擦便進嘴。竇憲見了倉猝站起家製止，“彆，彆！細心上頭撒了藥。”

履霜乖乖地走疇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