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來。”

“你倒精乖，嗯？”竇憲居高臨下地笑了聲。他向來都飛揚恣肆，喜怒形於色，透露如許的神情還是第一次。履霜不由地驚駭起來，白著臉告饒，“好二哥，我再不敢如許了。”

竇憲帶履霜出了澄碧居，七拐八拐後一頭紮進了中間的園子裡。

見她怔在那邊，竇憲叫道，“哎呀，我想起來了，我指錯處所了。峻青宅在西邊的山上！”

履霜將信將疑地問，“真的假的？”

履霜又是委曲又是氣，帶著哭腔喊，“竇憲，我的鞋丟了！你快給我撿過來！”

門邊暗漆漆的，但是宅院中心剛好被明月覆蓋。幾個丫環見竇憲走到了庭中，這才發明履霜被他背在背上，忙問，“這是如何了？”

履霜感覺，四周的風聲、蟬鳴聲、鳥鳴聲，遠處的鼓譟聲在這一刻全都靜止了。她的天下裡隻剩下他的氣味。

竇憲俄然捏住了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來。

竇憲神采發熱，撓著頭道，“我...我明天衝昏了頭了...”

履霜神情驚奇，提起裙子便往假山那兒走。竇憲心中暗道不好，攔住她道，“彆看啦，那上頭有青苔，你細心疇昔了滑倒。”

“真的？”竇憲不置可否，又淡淡地笑了一聲。

履霜攀著岩，興趣勃勃地探身去看竇憲所指的處所。她本覺得本身會晤到一個巢穴，說不定另有隻大黑猿躺在內裡，不想裡頭空空如也，隻要雜七雜八的枯枝敗葉。

履霜扭著衣帶說，“纔沒有。――好啦歸去吧，恐怕丫環們都急瘋了。”

竇憲握著拳又咳了聲，粉飾性地往四下裡打量了一眼，見地上有幾塊瑩紅色的石子，哈腰拾起，道，“實在，實在我是帶你來找這類石頭的。你瞧，對著月光看，它是不是有五色？”

履霜這纔敢出聲，“...手疼。”

晚風溫溫地拂了過來，帶著平淡的花草香。履霜表情愉悅，從近旁的樹上扯了支藤蔓，握在手裡，咯咯笑著抽打起竇憲來，“你走快點兒嘛！”

“...嗯，機遇！你想，上天讓我們投身在了侯府，成為聖上的親眷，這是不是機遇？聖上本不愛巡幸的，偏生本年來了河內郡，還帶上了我們，這是不是機遇？我們吃飽飯了出來消食，隨便逛逛便撿到了這菩薩石，這是不是機遇？我和你說啊，這天雨雖寬，不潤無根之草，佛法雖廣，不度無緣之人。”見履霜被唬的一愣一愣的，竇憲順手又指了一處假山，道，“瞧見那山了嗎？疇前那邊頭是住著一個羽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