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霜推讓道,“多謝陛下珍惜賜飯。臣女兄妹得入內宮已是天大的福分,實在不敢再叨擾了。再則來前,家父已預備好了吃食,等著我們歸去。”
履霜忙道,“有二哥在,爹不要擔憂。”
幾個禁軍拖長聲音道,“曉得。侯府四女人不是!”
竇憲的力量漸漸地鬆了,“我是一個冇用的人。即便當了列將軍也還是如許。對不起,對不起...”
“都雅。”履霜輕言細語地解釋,“可聖上宣召我入宮,為的是甚麼?我本日的身份是受了二皇子刺殺的病人,其次纔是侯府女人。”
兩人步行著來到了萬壽宮。王福勝早已等待在宮門前。見他們過來,笑吟吟地迎上來施禮,“給竇二公子,竇四女人存候。”
他從聖上稚齡起便伴隨擺佈,一貫深得榮寵。竇憲不敢以平常黃門視之,趕快扶起他,客氣道,“我們年紀小,王公公如許真當是折煞了。”
出了殿門,王福勝叮嚀一聲,一架翠幄青油車立即被牽了過來。他垂動手請履霜上去。
那天一大早,竇憲便起來了。去快雪樓替履霜挑了一襲緋紅色繡鶯襦裙。又拿出一支從長公主那兒討來的金桃花山茶雙鸞紋銀腳簪。那支簪是內廷禦製之物,由兩枚分解的鎏金銀片做成。兩隻鸞鳥抱合為團窠式,在上一俯一仰。端的精美非常。
履霜不顧竇憲的眼色,說是,“聽王太醫說,臣女的傷藥有大部分是皇後殿下親身挑了下賜的。臣女想去給她磕個頭再走。”
竇憲心想,你若公然過意不去,我爹第一次進宮求見時,為何始終吝於一見?擺瞭然是要囫圇過此事,護著劉恭。就是現在,也冇對他有甚麼大的懲辦,履霜卻傷的失了元氣。心中存了怨氣,冇有開口。
聖上藹然道,“歸去替我向你們爹孃安好。”
聖上聽她如許說,才展顏而笑,“說甚麼叩首不叩首的,我們原是一家子骨肉。你可貴進宮一趟,去她那邊用過中膳再走吧。”
大皇子母子、五皇子、皇後、賈朱紫...他們都在此中扮演著甚麼樣的角色呢?履霜在心中歎了口氣。
見他們兄妹兩個隻字不提遇襲受傷之事,隻是感激聖恩,聖上撫須淺笑,馴良問履霜,“身材好些了嗎?”
履霜抱住他,點頭,“竇憲是世上最好的人。”她閉著眼睛汲取他身上的暖和,“誰也不能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