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告他?”劉慶冷酷地笑了聲,“我的父皇,是一個察而不悟的人啊。靠他,是冇有效的。——從我母妃死的那一天,我就曉得了。”
至此,連綿大半年的國本之爭終究落下帷幕。
他不耐下,忍不住說,“二郎並非皇後之子。”
小黃門們沉默地把他的衣服、刀劍、書從東宮裡抬出來,裝上車,籌算運往宮外——他被新封了清河王,以京中一戶勳貴舊邸為王府。等年滿十八,便要離京赴國就任。
文鴛悚然一驚,拉著他的袖子問,“這是如何說的?那竇憲現在雖有功勞在身,但也談不到快掌權吧?”
劉炟再三問他,他始終不改口。終究劉炟也隻好強壓下心頭的狼籍,對兒子道,“你先回東宮去,此事容後再議。”
竇順驚駭他再說出甚麼大逆不道的話來,趕快轉了話題,“對了,我前陣子不是去了扶風故鄉嗎?挑的幾個孩子下午都要到了。侯爺到時候去看看吧?”
而劉炟已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擊暈了,勉強地說,“總之,你先歸去吧。”
那男孩眸子子滴溜溜地轉,帶著笑開口,“鄙人竇一曉。早就傳聞侯爺英勇,本日一見公然。”
劉慶用行動左證了本身所說的話。
一時之間,殿內隻剩下父子二人。
對於此事,朝中幾近是一邊倒的定見——立子以長、以貴。二皇子劉肇序齒靠前,現在又是皇後養子,理應立他。
劉慶道,“我如果一味地死守著太子位,纔是真正對不起母妃的哺育之恩。”他憐憫地看著婢女,“姑姑,你還冇有明白麼,竇家就快掌權了。我現在不退一步,將來那裡還會有活路?”
王福勝、蔡倫等黃門是震驚。劉炟是茫然,“...慶兒,你如何俄然說這類話呢?”
劉炟在最開端的慌亂後,開端以為他想藉著鬨一鬨,吸引大人的重視力,氣憤地斥責他。但他描述平靜,仍然再求。
“啟事就是剛纔說的那些。”劉慶看著他的眼睛,平靜地說,“請父皇恩準。”
“很好,劉慶比我設想中更識時務,那些大臣們的反對聲浪也響。這免了我很多工夫。”竇憲讚美地說。
王福勝聽著劉炟的呼吸短促了起來,忙帶著蔡倫等小黃門掩身出去了。
劉炟這才道,“你不是會無端放棄的孩子。到底是甚麼啟事,讓你說了方纔那些話,現在殿裡隻剩下我們父子了,你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