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紮眼看著他肝火沖沖地走了，忍不住對竇憲道，“您瞧瞧您方纔說的話，這不是讓郭公子吃心麼？”

王福勝慢悠悠地笑，“侯爺現在真是憊懶了，成日呆在府裡，也有一年多不與老奴見麵了吧。再過幾年，或許都見不上啦。”

自三年前他在敦煌對蔣斌置之不睬、使其陷於死地後，蔣家人始終揪著他不肯放，動輒便尋著他的錯處上奏天聽。比如敦煌郡武曹上書的那一次，背後就有他家的鞭策。

還冇進府內，遠遠便聽聞歌舞之聲喤喤盈耳，令人精力驀地一震。

等出了殿，他臉上茫然的神情一掃而空，看著蔡倫，冷冷道，“此次做得好。下一次如另有近似事產生，也先奉告我。另有接下來...”

劉炟礙於宋月樓、另有他父皇的妃嬪蔣太妃的情麵，不好推說不見，幾次都替他們兩方說和。但蔣斌是家中獨子，蔣家始終放不下他的離世，不竭進犯竇憲。貳心煩下，使了人假扮強盜去刺殺那一家。終究，統統都消停了下來。

竇憲不由地大不耐煩，“好端端的，招我進宮去做甚麼？”

不知是不是自愧冇有見到父親最後一麵，竇憲自出了服，竟然脾氣大改。疇前最愛逐馬獵鷹的一小我，現在每日隻呆在府裡。又大肆擴大府邸、興建彆院。還一擲令媛，從西域各國延請了好幾班子的樂工與舞女。每日就沉湎在這歌舞美酒當中，悲觀以待身邊人事。

竇憲頓時一陣頭痛。

竇憲就臥在一片綾羅帷幕以後的軟榻上，半睜半合著眼。似聽非聽、似看非看。手邊擱了個淡青花諸器茶甌酒杯，時不時慵但是啜。

蔡倫見他無所顧忌，心中惴惴。但想著他提攜之恩，還是承諾了一聲，迴轉了殿內。

竇順惴惴的，“彆吧。那畢竟是位公主......”

劉炟點點頭，“那就等他做好了，明日派人送去竇府。”

竇順不敢接這話，乞助似的看向郭璜。但他見竇憲行事如許過火，又遐想到了長亭翁主的出身，心下不悅，有些慍怒地調侃，“得得，國舅爺可真是好大身份、好大見地。”自發無話再與竇憲說下去，站起家道，“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光陰倉促，不覺已是建初五年。

竇憲坐起家，接過他殷勤遞來的水，喝了一口。這才問，“甚麼事？”

郭璜見了，忍不住沉沉感喟，“這幾年，你也變得太多了。”

現在一聽到她的名字，他竟是愣了好一會兒，腦中纔回想起阿誰和順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