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說了，隻是大半時候。”竇憲吃力地坐起家，“我隻看本日小宋良娣的言行，就曉得...”講到這裡，驀地感覺一陣肉痛，再也說不下去。隔了好久，才直起腰身，從腰間摘下一塊玉佩遞給那小黃門，“賞你的。”

所愛之人另嫁、被怒斥、交金贖罪、功勞不被承認...如同做了一場大夢普通，醒來茫然不知身在何地。他不由自主地閉著眼，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等竇憲洗了一把臉，恰好解酒湯也涼的半溫了。他順手拿過來，一飲而儘，將碗擱在桌上，盤腿坐在床上假寐。

有個尖臉猴腮的小黃門見了，想了一瞬，笑著對其他三個小黃門道，“勞煩小黃哥去端些水來給將軍擦洗，小李哥去要些醒酒湯，小王哥去洗點好果子來。”

竇陽明探聽，“四女人那邊還好麼？”

竇憲見她們幾個女孩子吃力地扛著浴桶，內心不忍，讓放下。又問，“竇順呢？死在夢裡了？”

那尖嘴猴腮的小黃門見他再無下話，失落地清算著碗，與火伴一起施禮、出門。但當快邁過門檻時，忽聽身後傳來竇憲的聲音，“對了，還冇問過你們幾個的名字。”

“尊敬？”竇憲的神采微微震驚，他喃喃地說，“履霜要他的尊敬做甚麼呢？”

“小人的父母，另有奶奶。小人老婆的父母和奶奶。”

竇憲笑，“好了，不消如許的。”

竇憲聽他呼“四女人”，而並非太子妃，心神有一刹時的恍忽。彷彿她還冇有出嫁，還在這竇府裡。但轉眼想到徹夜之事，人復甦了過來。簡短地答，“臨時被禁足了。”

竇憲擺擺手製止了。

“那麼...太子對她如何呢？”

如此竇憲隻得允了。待他起來，問，“你養家很辛苦麼？”

有個小黃門不忿道，“你倒是叮嚀起我們來了？”

她生的小巧，隻到竇憲的胸口，係起大氅的帶子來很吃力。他看著，忍不住就想起客歲，他保衛宮禁返來，去履霜的房內歇午覺。當時她也是如許仰著頭，給他脫盔甲。

竇陽明悄聲道，“返來後，本是要去拜訪申侯的，小人好不輕易勸下了。現在服了安神湯，在睡呢。”

小侍衛無法道，“以是小人們隻能見機地看看，宴席上有無哪位大人有叮嚀，小人們好攬些差事，多少補助一些。”

竇憲問，“那你如何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