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霜聽的酸楚，忍不住低下了頭落淚。令嬅倒是一副豁達的模樣，替她擦了眼淚道，“如能令我母親安享暮年，姐妹們各有好歸宿，我甘願捐軀進宮。”聽屏風後水聲漸停，悄悄道，“快彆難過了，我娘要來了。”

履霜淺笑，“叨擾了伯母一頓飯已經怪不美意義了。若連晚餐還要賴在這兒吃，將來少不得要變成賴皮，住在這裡過夜呢。”

一進到內裡，便見地上擺放著很多箱籠，裡頭分門彆類地放著金飾、玩物、被褥枕套。榻上又鋪著一塊繡有並頭鴛鴦的大紅色後背。履霜見了一驚，旋即反應過來，問，“...這都是令嬅姐姐的？”

令嬅臉上浮起一點淒楚的神采，“你不明白的...我們家看著隻是光鮮罷了。爹爹暮年受了傷，這幾年身子已經垂垂不好。娘又冇有族人，和祖母、叔伯他們存著舊怨。家裡到現在也冇有個男孩...我不站出來，將來三個mm又要靠誰呢？”

壽春侯在一旁道，“你還不曉得你娘麼？舉凡疼人，翻來覆去就是說瘦了，伯母給你吃些好東西補補。”

傳聞壽春侯的老母親尚在，因為他娶了趙夫人，多年不與他來往，隻住在小兒子家裡。而他堂堂一個侯爺，到現在也冇有兒子，傳聞他幾個弟弟都虎視眈眈的...

履霜道，“這魚有些腥氣...”

趙夫人顧恤地撫摩著她的鬢髮，“好孩子。”

成息侯聽了直笑，“哦？那我倒是沾了她的光了。越性把她抵在這兒，再換我兩頓飯呢！”說著，推履霜疇昔。

履霜不由地漲紅了臉。令嬅見了，忙也起來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裡吃了幾口，道，“是有些腥呢。”

以後用過生果，成息侯起家帶她分開。趙夫人和令嬅都道，“過幾天再來。陪著我們說說梯己話。”

成息侯心中也覺難過，但還是安撫道，“那位生養過兒子的宋氏，也不過是良娣。我們嬅兒一去倒和她並肩了，這不是模糊壓了她一頭麼？可見聖上和太子內心看重她。”又低聲道，“再說，現在太子冇有正妃。將來令嬅如有了孩子...我們替她爭奪爭奪，說不得有大福分呢。”

因履霜與趙夫人母女幾人處的頗好，接下來好一陣子，成息侯都厚著臉皮，每隔幾日便帶她往申府去。

“好好，若你不耐煩，便是假孝敬我了。孩子，你也儘管把我當你的親孃。”

履霜她臉頰上悄悄親了一口，“婧兒好乖。”

人生的前十四年，父母這兩個角色，在她的生射中是缺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