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成息侯送她風趣的小玩意兒，下認識地就要叫水芹去叫他一起來頑。

自竇篤之過後，本來就脾氣溫馨的履霜愈發被嚇的不愛說話了。本來閒來無事還看書、調弄調弄香料、彙集食材做希奇古怪食品的，經此一事，也全熄了下來。飯菜也用的少了。

成息侯撫摩著他的頭髮，慈藹道，“東西檢點好了，便上床再去睡一會兒吧。到了巳時，爹叫你。”

履霜寂然放開她的手，“如何你也不叫我？”

昔日各方麵都近似的兩個年青人，現在卻變的這個模樣。履霜如許想著，不由地可惜。而馬車也到了申府。

竇憲蹲下身，握住他的手，動情道，“孩兒不孝，不得承歡膝下。但在外也會遙祝爹孃身材安康的。”

竇憲心中湧起暖意，撓著頭道，“爹平日裡一貫嫌我喧華、不懂事。今兒走了，倒也捨不得啊？”

履霜坐在一旁細看那支步搖。這時才發明它並不如本身的其他簪環那樣精美。雖則選用的金、銀、珍珠都是上品，但上麵的喜鵲竟然有些毛毛的，玉做的花，其蕊也點色不均。另有喜鵲口中銜的珍珠，也不堅固。

成息侯忍不住笑，“你這孩子。平日裡待你嚴，那是為你好。”又擔憂道，“傳聞潁川郡那兒還亂著，你這時候去，我實在放心不下。要不，你還是...”

也難怪竇憲要瞞著她這麼早就走。成息侯歎了口氣。

但厥後，經曆卻垂垂南轅北轍了。

每當這時，履霜就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落空了阿誰太陽一樣的竇憲，這個家彷彿從內裡開端無形消逝了。

如許想著，她心中垂垂和緩，把那隻步搖握在手裡，緊緊貼在胸口。不想“滴溜”的一聲，竟有顆小小的珠子掉在了地上。她和竹茹都大驚失容，忙蹲下身去撿。幸而那顆水滴狀的珍珠顯眼，一下子便找到了。但履霜已覺不詳，怏怏不樂道，“好端端的步搖，倒叫我弄壞了。”

竹茹笑吟吟道，“二公子特地叮嚀的，說想看看女人能不能認出這是他做的。”

履霜紅著臉從她手裡接過，道，“方纔如何不說呢？”

履霜聽得竟已是巳時，心中又驚又急，連鞋也顧不得穿了，拉住她的手連聲問，“二公子呢？”

偶爾她有很馳念他的時候，飛奔著去鬆風樓，胡想著一翻開房門，他便會半是驚奇、半是欣喜地迎上來，抱著她轉圈，“你如何來了？”但是真正去了那裡，才發明疇前屬於她的處所已經被桔梗和木香占有。看著桔梗不屑的、防備的神情，她俄然明白，這裡再也不能來了。冇有了竇憲的鬆風樓，不再是她能夠隨便收支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