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聽她嘰嘰咕咕地說了半天，睏意又上湧。叮嚀一句“彆說了，快睡吧”，便翻身又睡去。

“籌議好了？隻怕冇有。”

竇憲撫摩著指節，漸漸地說，“我徹夜拖住叛軍，剿殺其儘，兩次都是鄧疊第一個站出來承諾的。現在又冒著險來，同我說那麼一番話。他，我是信的。隻是劉炟...雖說他為人一貫很好，可不曉得為甚麼，我總感覺...”

竇憲點點頭，不屑道，“我曾和他共過幾次事，此人極小家子氣，凡事有利毫不近，心腸又冷硬。他部下曾有人喝醉了酒，笑話他借釵裙晉升，他當時倒冇說甚麼，過後卻找了個事情做局，把那人作弄的半死。”

履霜安撫道，“這冇甚麼大不了的，等用罷了飯二哥你親身去殿下那兒謝一趟吧。”

她這話說的孩子氣，竇憲忍不住笑，內心的嚴厲散了很多。揉著她的頭髮道，“你甚麼時候會看麵相啦？”

履霜搖了點頭，當真地說，“方纔我在閣房悄悄打量他，見他生的猿睛鷹準，又說甚麼五殿下當無愧於東宮位，如許倨傲。”

竇憲拖長聲音說，“我曉得”。

竇憲有些難堪地摸了摸鼻子。履霜看了他一眼，承諾著成息侯，換了坐位坐疇昔。

竇憲點頭道，“不過是請功一事，何必為了這個去巴巴地投奔皇子，冇的叫人看低。”

成息侯勉強笑道，“是有一點兒。”

木香頭也不抬地說，“哪兒有奴婢生主子氣的理兒？”

見緊閉著的房門終究被翻開，竇憲從內送了履霜出來，又低下頭諄諄地叮嚀她、目送著她一起歸去，這才返身回房。暗夜中傳出了一聲冷哼。隱身於其間的桔梗氣沖沖地迴轉到了本身的屋子，把門“砰”的一聲關上。

“我讓你去投他，不是為了這個。”履霜的神情垂垂寂然，“今晚叛軍來襲，一同站出來的有誰，你還記得嗎？”

桔梗氣的不答話，過了好一會子方恨恨道，“你是冇瞧見他們倆的模樣，打量著人家都不知事兒呢！”

兄妹兩個見成息侯冇有辯駁，承諾著，往外去了。

竇憲仍同平常一樣，拉了椅子便想同履霜一起坐。成息侯俄然道，“霜兒，過來爹這邊。”見履霜有些驚奇，他解釋道，“離得太遠了，爹給你夾菜不便利。”

履霜替他道，“不去便不去了吧。隻是我們這兒的楊柳開的好，明叔，煩請你帶人折一些，親身送去皇後殿下那兒。就說是我送的好了，給殿下插瓶賞玩，還望她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