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憲拿指頭挑起她一縷濕發，放在鼻子下悄悄一嗅。履霜見他行動輕浮，多有戲弄之意，臉一下紅透了，拍開他的手，低聲道，“彆鬨。”

履霜像是做好事被抓到了一樣，侷促地默不出聲。竇憲笑了一聲，招手道，“過來。”

室內隻剩下履霜。她先是對著鏡子擦拭濕發，接著又拿了生羊乳的奶皮敷麵、挑麵脂細心按摩臉、挑耳環。認當真真、心無旁騖地做了好一會兒。

竹茹會心腸抿嘴笑道，“女人是大人啦。”把衣服捧了來，奉侍著履霜換上。

水芹驚奇而笑，“疇前女人不是最討厭那件的麼？說它花裡胡哨，像是唱戲的人穿的。”

履霜一邊摘著荔枝，一邊隨口道，“不會。但我能夠做做看。你不是愛吃甜食嗎？歸去了我秤三兩半杏仁去，用沸水泡了撈出，再用蜜水浸，搗掉皮尖，放砂盆裡研成泥。倒一斤剛熬好的一斤蜜出來。”

成息侯揚聲令人籌辦浴水，一邊攜著兩個孩子往房間走，“瞧你們倆這渾身的汗味，撒歡撒的冇邊了。雖則聖上垂恩體恤，但你們也要收收性子，如許成日介地出去玩，細心衝撞了人...”

履霜想了想，欣然同意，脫下外套托付給她們。兩人躬身退到外室去了。

冇一會兒的工夫，冰的寒氣便被吹送了過來，她整小我都舒緩了很多，似睡非睡地垂著頭，由得兩個丫環給她洗頭、擦拭身材。

“當然好喝！！”

水芹隨口問，“女人如何把窗關上了？不透透氣啦？”

竇憲聽的心動，“會不會太甜了啊？...不過我就喜好這麼甜的。你再想個木瓜漿吧。”

成息侯怒道，“少哄我！摘果子用得著這麼久？下大雨前我便去你們倆房裡找了，一個個全不在。”

見那塊石頭根底不穩、搖搖欲墜，他嚇了一大跳，衝上去道，“姑奶奶，彆動彆動。”說著就要抱她下來，“你要甚麼，我來給你摘。”

“荔枝漿？”

依他的本意，是想多叱罵竇憲幾句的，但見履霜仰著頭，小臉上的輕鬆安閒如何也袒護不住，和剛來時的膽小截然分歧，心下一軟，看竇憲也紮眼了三分，道，“今後帶mm出門前，先留意著氣候。”

“哦？那我本日可有口福了。”成息侯笑著說。

話剛說完，水芹和竹茹兩個便捧著衣服，翻開門笑著走了出去，“女人，衣服熏好啦。”

竇憲立時皺起了眉，想吐出來。冇想到楊梅碰到牙齒，嗤一聲地破裂了，溢位汁水來，一下子甜香滿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