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性不定？哼，我看你是修道修成了傻子！”脾氣一上來，小魔女甚麼禮數不管，甚麼人都敢罵，隨口講道：“你也常說，天道有衡，凡人氣力雖弱，可他們的聰明與感情常常能超脫六界，古往今來，君不見多少神仙妖魔為凡人不顧統統，或深陷情劫，或捐軀忘死，或逆天而行……我疇前瞧多了這些事，非常獵奇，便找了很多凡人來研討實驗，可也找不出甚麼啟事，思來想去，怕也隻要‘天道有衡’來解釋了。”

樓月潼：“……這世上另有你不曉得的事？”

樓月潼不肯認輸，不會動用法力，她此時很傷害！

心念一轉，便散了她身上的繩索。

這邊措置事，一大群人紛繁圍過來，聖尊微微皺眉，俄然，抬眼盯住了河心――一股不屬於人間的強大力量在緩緩升騰，在世人的驚叫嘶喊下，龐大的旋渦出現。

樓月潼滿臉天真，笑道：“傳聞天外天上，有一座次序碑？”

樓月潼撇嘴，氣呼呼地落在地上，看也不看他，橫衝直撞地往前走。

河水垂垂，不知何時又規複了清澈與安靜，那些被水捲走的人也重新回到了岸上，先前的亂象彷彿是一場夢。

聖尊回想她那一笑，不像勾人，倒似挑釁，彷彿在說：還冇分出勝負，急甚麼？

“嗬嗬……”笑聲自水中響起，黑裙少女冒出頭來，渾身濕透也冇用法力規複，隻是望著聖尊，笑嘻嘻的說：“師尊，你輸了。”

聖尊拉住她，令她轉過身來，看著她的眼睛道：“我不希冀你悲天憫人，隻盼你莫殘害無辜生靈。”

她究竟是七百年前的樓月潼，還是七百年後的月魔君？

聖尊道：“該歸去了。”

“血，血！快逃！”

天外天無日夜，但在人間，很快就入夜了。

樓月潼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撇嘴說道：“師尊，你真的是……好無趣啊！凡人七情六慾，培養滿目琳琅，莫非你一點都不獵奇不想看看嗎？”

樓月潼咬著糖人，眼角斜睨，很有點不良少女的架式，“徒兒哪有凡人的錢啊？這類時候還是要靠師尊你嘛。”

將他憋得無語，樓月潼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又停下了，“天外天挺好的，你也挺好的，真的。師尊，我從冇對你說過，我實在很喜好天外天，有你在的天外天。”這番話，原是七百年後的樓月潼想對七百年前的聖尊說的。

聖尊拍了拍她的腦袋，將她身上的水汽散開，“今後……彆再鬨了。”

他不是六界的下屬，更不是六界的保母，而是六界頂上懸著的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