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感覺屈辱，吼道：“你要報仇固然來！要殺就殺！我們當年所做的都是為了程家，成大事者不拘末節，有甚麼錯！”

程宴葬在這裡嗎？答案是否定的。當年程宴為護妻兒而死，程家視其為叛徒，如何還會讓他葬入族地？怕是早已身化飛灰了。

阿元一驚，“難怪她一向關鍵仆人，仆人與次序碑一體，仆人一死，次序碑就完了，可為甚麼她要這麼做……莫非她想成為六界主宰？”

程梓川微不成察的一歎，麵上卻無甚波瀾，再揮一劍，方纔倒下的程立等人隻覺劇痛囊括滿身，轉刹時認識便散了，“人間恩仇告終，鬼界再有公判。”

一群人麵麵相覷，俱是眼眶發紅，有的如有所悟，俯身拜下，有的咬牙切齒，恨意滿目。

蒼涯：“……”

阿元瞪著眼睛：“挖人根骨，殛斃親族的事回身就忘，現在還來裝傻，你們真是好無恥啊！仆人，直接宰了太便宜他們了，不如讓閻君將他們打入十八層煉獄，看看他們能撐幾道酷刑再魂飛魄散！”

程梓川不想再辯論，對著這些人，有些話說一遍就夠了。

蒼涯習覺得常的前去主殿彙報環境，自從占有了城池，樓月潼就大爺似得往宮殿裡一趟，甚麼也不做，整日懶洋洋的，不是看天就是睡覺。

阿元癟嘴，又規複了平常的模樣，鼓著腮幫子感喟。

而後，他看向那些嚇得不輕的程家弟子，平平道：“而後再無程家。我不傷你們性命，可你們將身攜禁製，厥後壽數與凡人無異，何時能做滿千件善事，塑回真正的道心，何時便能再登仙途，重修程家。”

“等，為甚麼不等？”樓月潼道：“他們感覺有依仗，那我便將他們的依仗都打碎了！”

“掌門的意義是……我們另有機遇將魔女打歸去？”

程梓川俄然抬手，一把長劍變幻在他手中，他不顧四周尖叫驚怒聲，毫不包涵地一劍斬下。

程家傳承數百年的處所頃刻間崩裂傾圮，那一劍斬斷了靈脈，斬斷了根底，斬斷了居處，連一片無缺的角落都不剩。

程梓川冇有去九源山證明身份，反而來了程家，可見對程家的恨有多深。但程立曉得他身後有無數後輩在看著，現在必須穩住，便冷冷問道：“你來做甚麼？”

程梓川視若無睹，回身就走了，如來時普通溫馨淡然，與此同時，他發覺到與程家連著的因果悄悄斷開，與人間的牽絆也少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