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自小跟阿婆相依為命，得了很多人的憐憫，也糟了很多白眼，淵蕪是她遇見的一個古蹟，強大，刻毒，彷彿無所不能，老是呈現在她最難過的時候，庇護她，伴隨她，雖說非我族類，可他倒是小女孩內心最崇拜敬慕的人，亦可說如師如長，如兄如父。

“淵蕪大人，很疼嗎？”蘭絮哽嚥著問，卻不知如何是好。

“你決定了嗎？”清琊問了一句不知以是的話。

樓月潼：“你們熟諳？”

“但是，淵蕪大人，你……”蘭絮抓著布條手足無措，急聲解釋道：“剛纔是蘭絮錯怪您了，村裡的人必然不是您殺的……”

最後一句，她是對著淵蕪說的，小女孩眼睛潔淨極了，透出最深切的誠心與歉意，以及……信賴。

她方纔那一擊，即使不是全盛期間，但重傷在身的淵蕪受了也得被打回本相，小魔女脾氣如此，固然部下包涵了，但總要讓人受點經驗，可惜被人擋了。

蘭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的說：“阿婆……死了，淵蕪大人……也不要我了……嗎？”

樓月潼撐著下巴坐在雲上，神采模糊處在暴躁的邊沿――程梓川這傢夥究竟死到哪去了？還不滾返來！難不成又要她親身去找？

“不管如何，多謝你。”淵蕪一板一眼的向她伸謝。

蘭絮咬著嘴唇，緊緊抱著阿婆的屍身……此時現在，此情此景，她不曉得該說甚麼。

這妖看著刻毒強大，倒像個一根筋的木頭，樓月潼轉了冷酷神采，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為了你本身謝我，還是為了這個小丫頭？”

“現在碧柳村隻剩你一人，我也不能再庇護你了，你根骨不差，拜入九源門下是最好的前程。”

樓月潼挑眉，妖向來是最看不起人類的，這淵蕪乃是妖王級彆的大妖，竟然對個小女孩如此馴良，還以命相互？

淵蕪不答，蘭絮回過神來，趕緊撕下衣服要幫他包紮傷口。

“……清琊大人！”蘭絮欣喜的叫道。

他呆在碧柳村多年，雖一向藏匿妖氣，可總會出岔子，有一回就被路過的清琊發明，不過厥後蘭絮的呈現和緩了牴觸，清琊發明他偶然為惡後，對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提及來……程梓川如何不見了？

等她們將村中百來人葬了，天氣已經黑了。

他衝上前想禁止，腳步卻一頓，胸口傳來狠惡的疼痛，彷彿在提示他不屬於此界……他昂首看了一眼，神采終究變了，倒是回身往蘭絮那邊衝去，撐開妖力罩，竟用全部身材護住了阿誰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