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音色裡的顫抖和眼底的衝動難以粉飾，顏雲熱淚盈眶。

“我彷彿還冇看過你叩首下跪甚麼模樣。”

“看來是你。”

傳聞阿誰心機大夫之後果為撞擊也成為植物人一段時候。

“淩寒，”她是最討厭示愛的，至心在她麵前就是一場騙術。

顏雲摸摸他的臉，顧恤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淚沾濕了手邊，溫溫輕柔道：“還疼不疼？”

微生玦的手指往下，匕首貼在淩寒的下腹，“快點，爬著磕給我看，如果不敷響，不敷重，我這一刀可就下去了。”

“顏雲，”

“她醒來了！”

頭頂卻傳來聲音。

在這個時候聽到淩寒的聲音，顏雲隻想哭。

“早就不疼了。”

【真笨啊，顏雲，一手培養重生好了仇敵，現在統統愛你的人，你愛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快死了，如何辦？】

顏雲的驚駭達到了頂點，“你要我現在如何都行，我隻求你放過淩寒，我給你叩首，我給你下跪。”

他自爆後，便來到了這副軀殼。

顏雲再傻也認識到淩寒這是在自爆。

“幸虧你醒過來了，醒過來了就好。”

就當他找了好幾個重名的人，幾近冇有但願時，冇想到在非常平常的明天重新看到了她。

耳邊傳來悠長的耳鳴，她痛苦地倒在地上，手上還抓著那些灰燼。

在這麼嚴峻驚駭的時候，他竟然對著顏雲笑了一下。

說完，微生玦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大口大口的血湧了出來。

“冇有人能超出你，冇有人會如我們這般符合，你給我撐住！給我對峙下去！”

“叩首？下跪？”

顏雲雙手艱钜地扶著空中，一步一步匍匐著，腦袋在地上敲得咚咚響。

“不要如許。”

從不愛用飯，到早晨徹夜徹夜地睡不著覺。

好熟諳的聲音，她猛地昂首。

【不如你以死賠罪吧，我就把淩寒放了，他起碼還能用一個凡人的身份活著。】

*

一陣一陣的悶疼從額頭傳來，全部腦袋嗡嗡地響著，彷彿有甚麼東西從額頭流了下來，糊住了她的眼睛，順著臉頰往下淌。

那把匕首掉落在地上，被踢到顏雲麵前。

彷彿有一個聲音扒開了她的血肉和胸骨，對她的心臟大呼著——

微生玦收回痛苦的嚎叫，那些四溢的魔氣正在消減。

“幺兒啊，你總算醒了。”

“是你嗎？”

他薄唇開合，不肯定地問著。

顏雲在地上爬著，隻是半尺的間隔，她就能觸碰到他。

從內裡買完午餐的爸爸一返來，看到本來要成一輩子植物人的女兒俄然醒了過來。

麵前的媽媽抹著眼淚，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