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衣服放在床上,抖開給我看了看,上衣是紅色錦緞鑲金絲雲紋邊的對襟襖子,上麵是一條玄色的齊腳踝的襖裙。內裡都鑲著一層暖和的夾棉,摸著軟軟的。
“對啊,是奴婢和大少爺一起去的,他跟納蘭蜜斯說天冷了,要給蜜斯你購置幾套衣裳。”她頓了頓,又小聲地補了句,“蜜斯,大少爺對你可好了呢,昨早晨抱你返來的時候急得不得了。”
“哎!”
竟然是個女子的聲音,我趕緊下了床去開門,竟是秦家宅子內裡的阿誰丫頭,就是前次秦老爺子壽辰那夜裡服侍我洗漱的阿誰小芳。她手裡抱著套厚厚的襖裙,另有一件紅色的絨毛大氅,正喜滋滋地東張西望著。
“他的腿受傷了,龍副官送他去病院了。”
她走到秦承炎麵前,低頭看了下他的腿,蹙了蹙眉道,“哎呀,你看你,傷得重不重啊?剛纔我打電話給龍三,他說你和龍一去軍區病院了,我去了冇看到人又趕過來了。”
“嗯,說是明天在哪兒不謹慎把膝蓋磕壞了,腫得很大很大。本來一早就籌算要去病院的,但他怕你醒過來看不到他,就忍著冇有去。”
小芳服侍我換上了這身襖裙,特彆稱身,也特彆和緩。她轉來轉去地看,一臉笑意,“蜜斯,你長得好都雅啊,怪不得大少爺那麼喜好你。”
“……”
“喲,想不到承炎你另故意機在這兒跟洛蜜斯你儂我儂呢,你莫非不曉得秦家出大事了嗎?”
且不說我本身的題目,就那樣一個家屬,也毫不成能接管一個家道中落的遺孤,更不成能接管我在彆人麵前丟了那樣的臉。他們要的兒媳必然是門當戶對且絕對明淨的女人,而我不是。
我很難堪,嘲笑道,“小芳,你不消一口一個奴婢的,我也不是甚麼令媛大蜜斯。”
小芳吃緊地把大氅拿了下來,正要給我披上時,秦承炎接了疇昔。他抖開大氅,細心地披在了我身上,繫上帶子時還打了一個標緻的胡蝶結。
小芳忙不迭地先容,“這衣服啊,是前半個月大少爺在納蘭衣舍定做的,今早上打電話給奴婢讓從速去把衣服取返來。”
我把她讓了出去,驚詫道,“小芳,如何是你呢?”
沈瑜聳了聳肩,道,“現在秦二爺在病院裡鬨,不依不饒的,全部病院都被他掀翻天了。”她頓了頓,睨著我不懷美意地挑了挑眉,又道,“承炎,我傳聞這昨夜裡清風吟產生了一些事,彷彿跟洛蜜斯有關呢?”
我無言以對,因為秦承炎確切對我很好,我不曉得他是因為我們有婚約在身,還是因為秦家和洛家的乾係。但不管如何我都很感激他,感謝他在這亂世中給了我一份旁人羨慕不已的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