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我能做點甚麼呢?是去追逐褚峰讓他絕壁勒馬嗎,還是跟他一起直麵血雨腥風?可我哪兒去找他?
看到淩豔秋眸子裡透出來的殺氣,我想她對寬爺是仇恨到了頂點。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他是都城的舵爺,漕幫總舵主,是那樣的不成一世,隨便踐踏一個女人又有甚麼乾係?
我頓時愣住了,難不成寬爺也在做著發國難財的夢?他固然義正言辭地不做日本人的嘍囉,但他對國人可也冇有一點兒仁慈,他就是個實實在在的匪賊。
“這下糟了!”她一頓腳,急得眼圈都紅了。
我對寬爺除了討厭,另有深深的驚駭。他是個妖怪,並且是冇有原則和底線那種妖怪,甚麼時候他高興了,能把人捧上天,甚麼時候他活力了,就能把人踩下天國。
若這事兒是真的,褚峰這一去就是一己之力對抗日本人的集合營,這不是明擺著以卵擊石嗎?我看寬爺的目標是為了撤除他吧,他能夠早看出來淩豔秋對他的感受不普通。
“阿峰已經分開都城了嗎?”她拉著我的衣角吃緊問道。
因而我深吸了一口氣,把小彎刀放進了荷包裡,跟著秋山一起回堂口了。剛進院子,就看到淩豔秋裹著件玄色披風焦心如焚地站在屋簷下,而嬤嬤則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我心下一沉,也跟著她焦急了,“怎,如何了豔秋姐姐?是不是寬爺讓他做很傷害的事情了?”
我茫然地看了眼他,接過了他手裡用黑布包的東西,翻開一看竟然是之前懸在他床頭的那把小彎刀,隻是在刀柄上刻了“洛兒”兩個字。
“嗯?”
船埠的船隻全都陸連續續分開了,而褚峰畢竟還是冇有下船,不曉得是冇看到我,還是早已經分開了。
“夕夕,你等一下,不焦急!”她拉住了我,像是下了決計腸一咬牙,“我……”
我搬了張凳子來給淩豔秋坐,她都不敢坐,隻斜靠在椅背上,神采非常的陰霾。我不曉得她想做甚麼,但看她糾結的模樣恐怕不是甚麼小事。
不消猜,她必定滿身都是如許的陳跡,不然她不會加一件大氅過來。
他滿身高低必定冇有死門,活得那樣傲慢。
秋山送傘過來的時候,我剛走出船埠,他走過來把傘移到了我頭上,遞了個東西給我,“當家的走時讓我把這給你,說能夠放在身上防身用。”
淩豔秋俄然又從大氅裡拿出來一個玄色小匣子遞給我,道,“這內裡是我當書寓時統統的產業,你好好留著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