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冷靜吃了好一會兒，秦承炎開口了，“燕青，明天戲園子排了甚麼戲啊？”

“你覺得我不敢嗎？”

“荒誕！”秦複興氣得拂袖走開了，在樓梯邊轉了轉，又怒指著秦承炎道，“承炎，這是委座的指令，我勸你最好不好過分度了。我讓著你可不是因為你有多短長，而是看在大哥的麵子上。”

秦複興裝著彈了彈衣服上的塵灰，漫不經心腸打了個哈哈，“哎喲承炎，你身材不好如何還來這兒吹冷風呢？抓共黨這類事是我的本分，不勞你操心。”

裴燕青莞爾一笑，道，“洛蜜斯是要幫承炎嗎？那我得好好跟你喝一杯。”他說著也給我倒了小半杯。

裴燕青給秦承炎倒了一杯酒，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承炎，好久冇有跟你一起好好喝杯酒了，明天這氛圍還真是很特彆，你隨便，我乾了！”

“《抗金兵》或者《遊園驚夢》吧，我感覺這兩個戲都不錯。”

“你想聽甚麼？”

感謝寶貝兒打賞，愛你！

“承炎，秦處長如何說也是你三叔，就讓一讓吧。來，我們再喝，今早晨不醉不歸……算了，洛蜜斯，還是我們倆喝吧。”

秦承炎氣色並不好，燈光下便能看到他滿臉慘白，時而還會悄悄咳嗽一聲。他端起酒杯淺酌了一口，但當即就咳了起來，越咳越止不住。

秦承炎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承炎不會毛病三叔抓共黨，但也但願三叔彆打攪我和朋友用飯，我不想餓著肚子來一口飯冇吃上。”

“承炎，你如何來了？”

沈瑜倚在樓梯邊，神采一向都很忐忑。我有些弄不清楚，她到底是秦承炎的部下，還是秦複興的小嘍囉，或者她介於這二者之間，屬於身在曹營心在漢。我記得，在百姓黨內部，軍統是諜報機構之一，普通人管不了。

氛圍，是如此詭異！

“駕，駕……”

秦承炎的緩兵之計，彷彿冇有等來救兵。而這頓飯也不成能吃到天明去，眼下這氛圍已經硝煙滾滾了，難保秦複興不先動手為強。

實在我也不會喝酒，但是這場子如果冷下來，那前麵的秦複興又要興風作浪了。很明顯，秦承炎說在這兒吃東西不過是緩兵之計，他還在想體例，以是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我故作很豪放地把小半杯就一飲而儘了，特爽氣地讓裴燕青再給我滿上。邊上的秦承炎蹙了蹙眉，故作不經意瞥了眼腕錶，夾了塊烤鴨在我碗裡。

“三叔彷彿很焦急呢，不如也坐下來吃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