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出世商戶,常日裡自發在府中冇有甚麼職位,就靠著討老夫人歡心,做個唯唯諾諾的回聲蟲,現在好了,堂堂世子夫人身份比她還低,又是因為出了那樣的事才進的門,怎不心花怒放,揚眉吐氣。三房上高低下都見到自個主子這幾日走路,腰都挺得直直的,也愛往大房跑。今兒個一見到妙嬋,臉上的笑容就式微下過。“瞧瞧我們這世子夫人,這神采、這身材,我看呐,要不了十個月,老夫人就能抱上大胖重孫子了。”
纔剛走到院門口,就聽到了園中的歡聲笑語,不知是說到甚麼趣事。主子歡暢,底下的主子更是歡暢,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笑,喜氣洋洋的。早就有眼尖的丫環打起門簾,小著向門內通報:“世子夫人來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全部府裡誰不曉得昨兒個世子洞房花燭夜喝得爛醉,房都冇圓,如何能夠有重孫子抱呢,明眼人都曉得是不懷美意。妙嬋也不計算,笑著彎了哈腰,“多謝三嬸美言了,若能為夫家繼後香燈,那也是妙嬋的福分。”
本來還等著看笑話的世人這才發覺這剛來的世子夫人本來也不是省油的燈。“瞧瞧我家這些當長輩的啊,就曉得催著我抱重孫子,彷彿我有多老了是的。三媳婦,我瞧這兩日旺哥兒精力不太好,是不是讀書讀累了,你這個做孃的要多放在心上纔好。”老太君這麼一說,剛還笑得興高采烈的鄭氏隻好訕訕然的退了下來。
老夫人是個愛熱烈的,固然早早的將中饋之權交給了國公夫人喬氏,可威望猶在,府中更是無人敢怠慢。剛敬完茶的妙嬋還冇來得及歇口氣就要到榮壽堂跟前服侍。
前廳正院離鬆香院不遠,走上百來步轉個彎就到了,用不了一柱香的時候。這一柱香對妙嬋來講不算甚麼,可肖景昀就分歧了。這一起上,他不但側頭看了妙嬋多少次,一個不留意還差點撞到路邊的樹上,多虧了一向看著他的墨雨,不然不是見紅就是要起個大包,新郎官婚後第一天就破相,國公爺和老夫人還不把他們百口發賣了。世子今兒個是如何啦,莫非是酒還冇醒,墨雨在內心小聲的嘀咕,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來直接把世子帶到前廳。
肖景昀完整冇有聞聲,隻是下認識的點了點頭,麵前的人竟然真的是阿誰醜丫頭,細緻白潤的肌膚,唇瓣上塗了鮮豔的胭脂,稍稍啟唇,便如最鮮豔的花瓣綻放。蛾眉如遠山青黛,經了脂粉裝點的眼眸愈發神采敞亮。這纔不到一個月,醜小鴨就變成白日鵝了,真的不是他的眼睛出了題目嗎?“你真的是阿誰醜丫頭李妙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