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淮摟著她肩膀望了一眼馬車頂,又看返來:“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娘子就盯著為夫看呆了。隻不過怕娘子害臊,為夫才一向冇說。”
“鄙陋?”孟長淮輕笑一聲,拉著她手讓她跨坐在本身腿上,身上的束縛已是解開,他抱著她,按住她的背沉下去,在她按捺不住的驚叫中低低開口:“長路漫漫不免無聊,我和我的娘子在一起,那裡就鄙陋了?”
殷恪自小習武,感受靈敏得很,看破卻不說破,過了半晌才淡淡望向她:“不早了,睡吧。山裡夜寒,靠火堆近一些。”隔著火堆,他背向她躺下:“彆滾出來了,我不吃燒焦的人肉。”
可惜卻不如容繡用飯時見著的那位白衣俠客風華絕代。
容繡昂起腦袋彎唇朝他笑:“豪傑救美呀,怪不得殷保護對你這麼斷念塌地。”
“魔頭,琅琊派一戰,你至今還重傷未愈罷?”青衫公子摺扇一收,用末端點了點手掌,“百裡尊者說,你現在隻剩五勝利力,真要嚐嚐我師兄追魂刀的滋味兒?乖乖交出來,饒你不死。”
馬車在蜿蜒的山路中心安穩行駛著,孟長淮任容繡渾身軟綿地偎在他懷裡,低頭望著她的發頂笑了笑:“嗯。”
容繡看了一遍,撕碎了走到河邊,再扔了出來,目光追跟著碎紙片被河道沖走消逝,然後蹲身下來,掬了一把河水洗臉。
“……不是——啊……”
容繡攥著樹枝的手顫抖得不能自已,大腦幾近不能思慮,下一秒該任何進犯自保,是安然被抓,還是他殺殉節。
容繡不由環顧四周,烏漆墨黑的一片,隻除了河邊與河麵上散下的點點月光,叢林裡彷彿另有綠色的光點,像某種植物的眼睛。
容繡就著方纔鋪好的稻草躺下。
“死不了。”殷恪語氣有些煩躁。
尚不曉得對方是誰,若就那麼糊裡胡塗地丟了心,很多傷害?
容繡瞪眼道:“我纔不是那麼陋劣的女子呢……”
“是我。”
好久以後,聞聲身後的人呼吸垂垂變得均勻,殷恪才長長歎了口氣。
這條口兒可不小。
若賭贏了,便是平生一世,如果輸了,也不過與人間千萬女子普通暗澹結束,但好歹這顆心曾經真正的活過一次,對她來講也充足了。
第一次見麵……
“……你受傷了?”
“不止是美色啊。”
容繡偏過甚,眨巴著眼睛將信將疑地望著他:“睡覺?”
手裡有一張紙條:先走一步,你彆亂跑。
“娘子此言差矣。”孟長淮悄悄捏了一把她的臉,“或許他是和你一樣,看中為夫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