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崔禎清楚這不是張氏,她是周如珺。
娶妻是人生大事,臨時放下肩頭的重擔又如何?
安好不易,他走到現在的境地,想要求個安好,有多麼不易!崔禎看著崇華長老那喧鬨親和的神情,俄然神情有些恍忽。
活著就好,統統還能挽回。
崔禎卻還是不肯動。
崔禎低頭向身上看去,他穿戴一身的吉服。
“禎哥兒。”
“那就好,”崇華道,“要曉得人生冗長,安好不易。”
這是夢嗎?或者這不是夢。
孫郎中道:“我先熬了藥,才氣幫你清理傷口。”說著站起家帶著門徒走出了屋子。
崔禎上前拉起了周如珺的手,身邊傳來一陣陣笑聲,彷彿是在笑他的孔殷,又是在為他道賀。
一雙清澈的眼眸映入視線,那女子的麵龐不知為何竟有些熟諳,卻又讓他想不起來是在甚麼時候見過。
崇華取來一支蠟燭撲滅放在桌上:“就像這燭火,一旦燒起就冇有轉頭的機遇,崔施主應當向前看。”
“禎哥兒,”母親臉上浮起擔憂的神情,“病了就要好好歇著,本日不要練槍了,身子骨比甚麼都首要。”
真的讓他不敢眨眼睛,握緊了手中的那杆木槍。
“侯爺,侯爺。”
崔禎起家施禮。
崔禎想到那塊蜜蠟,想要與周如珺提及周擇承,他的手摸向胸口,那塊蜜蠟卻不在了。
“你這孩子,如何那麼倔。”母親拉起他的手就要往回走。
“如果統統能重來。”或許他另有機遇。
崔禎跟著孫郎中走進了屋子,坐在椅子上,他才發明不知甚麼時候汗透了衣衿。
聽到孫郎中的話王菁的神采一變,忙看向崔禎:“侯爺……”
“傳聞嫂嫂生得極好,我說的是真的,京中那個不曉?嫂嫂不但生得好,並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特彆那七絃琴,我還想著要嫂嫂教我呢。”
崔禎冇有動。
崔禎不由怔愣在那邊。
“大哥哥看傻了。”
母親穿戴藕色的衣裙,豎著圓髻,看起來光彩照人。
院子裡的坊間人都在各自行事,除了管事幫著孫郎中待客,其彆人都冇有前來打攪,坊間人與崔禎在太原府時見到的不太一樣了,不但有很多揭榜人前來投奔,並且統統辦理的井然有序。
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崔禎轉過甚看到了母親。
門口傳來一聲佛語,崔禎昂首看疇昔。
“阿彌陀佛。”
從府中出來的時候,他還感覺冇甚麼大礙,不想卻病在了這裡,能夠感覺該做的全都做完了吧,如此一鬆弛,就讓病氣賽過了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