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裳字最後一筆,香剛好燃儘,真恰是恰到好處,沐月夕對勁地笑了,斜睨程子悅一眼,邁步走出後殿。
“莫宮主供上吧。”皇後把花箋放回銀盤中。
莫瓔一臉淡然地將花箋轉呈給皇後,皇後很當真地將三首詩看了一遍,麵露憂色,“三首詩都是上佳之作,沐花主的才調堪比文信候。”
“小女辭職。”沐月夕施禮退了出去。
“請蜜斯賦第二首詩。”花奴道。
“每對東風競吐芳,胭脂色彩更盛飾。害羞自是不言者,今後成蹊入醉鄉。”
放棄?
“感謝皇後孃娘讚成,小女愧不敢當。”沐月夕麵紅耳赤,真得愧對不敢當,這是她抄襲來的才調,那敢與真才實料的文信候相提並論。
飛字方纔落筆,花奴又催了,“請蜜斯賦第三首詩。”沐月夕不滿地瞅了她一眼,催甚麼催,就是吊頸也要喘口氣吧!
說完,莫瓔回身拜彆,殿內隻留下三位花奴服侍沐月夕,一名燃香掐時候,一名磨墨,一名拿著百花箋。
木案的左邊紅色瓷瓶裡插著幾株桃枝和竹枝,桃枝上幾朵桃花或開或含,錯落有致。木案右邊放著白玉雕鏤的牡丹香爐,嫋嫋青煙,披收回淡淡的桃花香氣。
花奴們一臉癡慕地看著從屏風後走出來的男人,男人一襲紅色的錦衣,烏黑的頭髮用玉釵束在頭頂,圓潤櫻紅的嘴唇,姣美矗立的鼻子,通俗清澈的雙眸,白淨如奶油一樣柔滑質感的皮膚,單就麵貌而言,與文信候淳於容不相高低。
程子悅拿起寫著朱淑真詩的那張花箋,唇角上揚,暴露一抹壞笑,“不愧是沐晚謙的女兒,有幾分才調。”他將花箋放進了衣袖中,轉成分開了後殿。
大殿內隻要莫瓔陪著皇後說話,其他的貴婦們到桃園粘彩紙祈福,貴女們則去桃園綁紅繩,求姻緣。
不當?沐月夕挑眉,朱淑真的詩,他也敢嫌棄!惡聲惡氣地問道:“不當,那邊不當啦?”
沐月夕小臉皺成一團,一焦急,把這端方給健忘了。
“我能夠幫你賦第三首詩。”男聲從屏風後傳來,綿綿的,略帶磁性,很好聽,但是聚精會神想詩的沐月夕還是被嚇到了,手一抖,墨汗滴落到花箋上,那張華貴的花箋就如許被華侈掉了。
腦中靈光一閃,總算想到一首,隻要改幾個字,就是一首非常應景的詩,沐月夕提筆寫道:“東蘺山前白鶴飛,桃花流水鯉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精美的廊道上雕鏤著百花的圖案,活潑而靈秀,穿太長長地廊道便是內殿,檀木做架,華貴錦緞為麵,繡成百花鬥麗的屏風將內殿一分為二,正中擺放著張花梨木案,案上擺著筆墨紙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