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嬰兒哭泣,突破了飯桌的沉默。王傾君推碗站起來,表示陳文安和司徒元不必多禮,儘管用飯,一邊叮嚀葡萄道:“好好服侍著,給太保大人和將軍大人添飯添菜,不得怠慢!”
李鬆柏見了王傾君的神態,待要說甚麼,又想起現在身份分歧,她是太後孃娘,本身是太醫,有些安撫的話已不宜再說,若說了,便是冒昧,因吞下話語,低聲道:“太後孃娘本身多保重身材,待皇上和安陽王大些,便好過了。”
葡萄忙應了,侍立在陳文安和司徒元身後。
令媛公主聽得蕃國使者要來,倒是和六雪笑道:“來得恰好!那木達是一個喜女色的,到時安排一番,讓他見見葡萄。到時他於席間要一個侍婢,堂堂太後孃娘,為了大唐和蕃國的戰役,冇來由不承諾?”
唐天喜和唐天樂滿了三個月,越法粘人,一聞聲王傾君的聲音就轉頭去尋人,嘴裡“嗚嗚”叫,不肯稍離。
李鬆柏點頭,又道:“太後孃娘囑臣下常常疇昔給簡老太妃診脈,臣下這陣子倒是常常疇昔,和她殿中的宮女也略能說上話。宮女都說簡老太妃思念尋香公主,隻但願有生之年能再見一麵。”
提及尋香公主,王傾君也感喟一聲,隔一會道:“蕃國那邊聽聞大唐新帝立,已派使者過來相賀,不日將抵京,到時接待使者,卻要讓簡老太妃列席,她想問尋香公主的動靜,或者托話疇昔,自能夠奉求使者。藉此也慰她一片慈母之心。”
六雪撫掌道:“公主奇策。現在司徒元助著太後孃娘,公主殿下想兵不血刃撤除她身邊的人,殊不輕易。現在借刀殺人,既安撫了蕃國使者,又撤除太後孃娘身邊的人,恰是一舉兩得。”
葡萄笑道:“天然是主子起的。記得當時夷國進貢葡萄,剛好老將軍打敗仗回京麵聖,宮中就犒賞了葡萄下來。蜜斯倒愛吃,她歪在榻上看書,一邊看一邊吃葡萄,讓我給剝皮。葡萄吃完,她就把我改名為葡萄了。”
當年蕃國不顧戰役和談,侵犯邊關,王啟領兵出戰,雖得勝返來,卻在疆場下折了兩個兒子。他回京後不久,也舊傷複發死了。現在蕃國使者來訪,對於王傾君來講,是殺兄傷父的仇敵來了,焉能悄悄揭過?
王傾君搖點頭,決定晾著唐天喜,因回身要抱唐天樂,誰知唐天樂窩在葉素素懷裡哭著,見她伸手來抱,也隻顧哭,底子不睬她。
“都不要我了?”王傾君驚詫,站起來道:“那好,我走!”說著回身作出欲走的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