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書不看他，隻問：“陛下來了？在裡頭？”

“嬪妾失禮，嬪妾辭職！”

清冷殿宮院盤曲，花木未經打理，一片冷落。順著石子甬路繞行幾個彎，路上一個宮人都冇有。

天子臉上有難堪閃過。

天子出乎料想地冇殺思妃，還和她揹著人私會，得從速跟昭姐姐籌議一下。

其他宮人也都跟著跪下了。

夏荷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來回看二人，用眼神無聲扣問原因，恰到好處地揭示焦炙，又並不衝犯。

“你起來。”

“還不曉得是男是女呢，甚麼皇嗣。留不留得住也另說。不準通報，不準攔我，要不然，你就是逼死皇嗣的罪人！”

芷書闖進閣房時，她來不及清算衣裙，手忙腳亂，神采漲紅。

神情受傷，低聲道：“嬪妾身子不舒暢，驚駭得很，內心亂……嬪妾不知如何，一時激憤，就來了……她暗害那麼多人，為甚麼還能高居妃位？陛下，嬪妾想不通……”

“櫻選侍，你如何來了？”

芷書這才放下戒尺，還是在手裡緊緊握著，一起往裡頭去。

驚怒交集地怒斥芷書：“你來做甚麼！”

天子對若楚倒是客氣幾分。

他喝問戰戰兢兢的曹濱：“為何不通報！”

曹濱跪了。

芷書眼底閃出淚光。

世人驚得神采慘白。

極硬的木條上凹凸不平，合適受力，能將人打得血肉恍惚。

芷書纔不管他們難堪不難堪，拿著戒尺直接走上石階，到了正屋窗下。

說話間，奉侍在此的禦前宮女若楚和夏荷已經趕了過來。

若楚二人在跟前，吳想容不能明說甚麼。

芷書直接往裡走。

“櫻mm！”

她用力抬頭眨眨眼，將眼淚逼歸去。

她作勢往肚子上打，不管不顧。

而思妃衣衫不整。

滿院翠竹森森，清幽生涼。

她一頭衝了出來。

“小主彆！”

芷書袖中，卻滑出一條半尺長寸許寬的木條。

宮中犯了大錯的宮女，常常被這類戒尺掌嘴。

若楚姑姑一臉體貼。

嚇得曹濱撲通跪了，“小主不能啊！那是皇嗣！”

若楚趕緊跪行著讓開路。

而看似去得急，卻還冇走遠，隻是轉過了幾叢竹子消逝身影的芷書，也聞聲了若楚的話。

用警告的眼神表示曹濱等不準出聲。

曹濱正在石頭上打盹，被小內侍推推醒了，趕緊輕手重腳迎上來。

天子的聲音，從內裡傳來。

繼而，難以置信地後退兩步，後背撞到門框上。

“嬪妾……嬪妾……”

大師前後簇擁著她，庇護著她。

芷書的淚，落了一滴。

俄然靈機一動，急道：“mm，你彆聽旁人瞎扯甚麼，你現在要放心才氣養胎，身子不舒暢更不能到處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