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謹慎內疚膽量小，人多的時候老是退在角落。但心機並不陰暗，並非縮在一旁幽怨自憐、醞釀陰私的那種。

繼而點頭：“不會是她。”

欺君之罪，欺的又是天子最正視的子嗣之事。

緋晚一怔。

芷書拿起桌上晾溫的茶喝了口，“我也是如許迷惑，來這裡之前，已經去她那邊串過門了。任我旁敲側擊，她隻是懵懂不知何意，她身邊那幾個宮人，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我瞧著，倒不像是心機深沉之人。”

也是一聲嘲笑：“幸虧現在，事情更加清楚了。既能在外務府犒賞上做手腳，又能在膳房飲食上搞行動，各種機會拿捏得這麼準，且曉得秋常在送禮給我們的風俗，還能在藥效感化於你差未幾時，藉著賢妃宴請的酒引子，公開查出你有孕。佈局又很周到，就算被我們發覺，清查下去也隻能查到秋常在、賢妃等人……”

如果讓她本身去想體例算計人，也一定能做到這類程度。

“好本領！”緋晚由衷讚歎，“你能得他忠心互助，在宮裡便多了一條極有力的膀臂。”

緋晚瞭然：“看來背後的人，在宮中有必然權勢，能在外務府脫手腳。”

緋晚聽到此處吃了一驚。

兩人對視，心底都有了答案。

“以是說，她得的犒賞裡，這墜子品相極好，是必然會送給我們此中一人的。至於到底送誰，倒不要緊！端看她送給誰，誰的飲食裡必然會被加料，剛好她送了你，而你又喜食紅荇，平常飲食中總用紅荇做主料或輔料，因而動手更加輕易。”

也許，對方另有後招。

在對秋常在的觀感上，芷書和緋晚近似。

“楚醫官的嗅覺真靈。”

“自從那晚跟了昭小主，我何時怕過？”芷書笑。

極深極巧的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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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麼？”緋晚問。

“恰是。此次若不是他，我們可都矇在鼓裏，被人算計了還渾然不覺呢。”

“眼看著春季至，今兒我讓人清算箱櫃，把夏季薄弱衣物收起來，連帶著常日不常用的東西也都放庫裡去。可巧侍女拾掇妝台金飾時，把這墜子也清了出來，十足用托盤裝了往耳房裡送去。路過正給我請脈的楚醫官，他鼻子尖，一下子便嗅出了不鐺鐺。”

“那……”

芷書遂講起來龍去脈。

“姐姐可知，秋常在如何得的這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