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書拿起桌上晾溫的茶喝了口，“我也是如許迷惑，來這裡之前，已經去她那邊串過門了。任我旁敲側擊，她隻是懵懂不知何意，她身邊那幾個宮人，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我瞧著，倒不像是心機深沉之人。”

是誰呢？

緋晚沉吟著，緩緩道：“秋常在那些日子伴駕，陛下讓外務府賞她服飾，原是平常。她和我們靠近，本身得的賞不肯獨享，不是挑了此中好的送我送你，便是送吳姐姐。我隻是不解，背後設局之人，如何能包管她將珊瑚墜子送給你，而不是給我和吳姐姐，莫非她身邊有人能擺佈她的設法，指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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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麼？”緋晚問。

“而這副墜子上的藥性，到本日已經很少了，楚醫官說若再過十天半月，氣味散儘，怕是他也聞不出了。從現在的氣味濃度反推，在我拿到墜子的那兩日，恰好是藥性最大之時，剛好和我飲食裡的主料相輔相成，闡揚感化。”芷書笑容變得冷峭，“以是背後之人，非常花了一番心機啊！”

芷書同意：“我曉得。”

“眼看著春季至，今兒我讓人清算箱櫃，把夏季薄弱衣物收起來，連帶著常日不常用的東西也都放庫裡去。可巧侍女拾掇妝台金飾時，把這墜子也清了出來，十足用托盤裝了往耳房裡送去。路過正給我請脈的楚醫官，他鼻子尖，一下子便嗅出了不鐺鐺。”

緋晚電光火石間俄然懂了。

“恰是。此次若不是他，我們可都矇在鼓裏，被人算計了還渾然不覺呢。”

楚青木當時嗅到那盤金飾不當，接過托盤，一下子就從中挑出了珊瑚墜子。

並且從墜子上比鉤吻草更淡的炊火氣推斷出，這是有人提早將珊瑚墜子用鉤吻草汁浸泡，然後再用火熏，將藥氣鎖在此中。

緋晚見芷書臉上一點仇恨的神采都無，隻是笑著，有些戲謔。清澈的眼底光芒灼灼，亮得逼人，隱著淡淡殺氣。

在對秋常在的觀感上，芷書和緋晚近似。

“好本領！”緋晚由衷讚歎，“你能得他忠心互助，在宮裡便多了一條極有力的膀臂。”

“是秋常在。”她說。

是誰，能讓芷書如此？

她常日衣衫多是青碧，是以金飾少有紅粉素淨之色。這對紅珊瑚墜子，因是秋常在贈送，剛好那陣子吳想容也得了一串琉璃頸墜，也是紅彤彤的極其喜人，因而姐妹幾個就配了色采適宜的衣服，一起戴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