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還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或不在辦事區內。他卻不在乎一樣,一遍遍反覆撥打,既耐煩又無法,直到門鈴響起。
謝遠藤豁出去了,語氣不受節製地鋒利,“他冇有權力挑選父母,當他能夠挑選的時候,他挑選的是你們郗家。不管何時何地,貳內心裝著的都是郗顏。那是他爸犯下的錯,和他有甚麼乾係?你們就不能高抬貴手放過他嗎?”
清黑的眼眸一片冷然,郗賀壓著怒意回身,側臉冷硬,“他們是父子,有些東西本就不成豆割。冇有人決計讓他去承擔,是他本身的挑選。榮幸和運氣的辨彆在於,微薄的榮幸敵不過無法的運氣。韓諾和小顏瞭解,或許是相互的榮幸,但他們不能在一起,倒是誰都竄改不了的運氣。韓天啟這個時候要求見小顏,目標不過就一個,要她的諒解。遠藤,你不感覺,這對小顏而言,太刻薄了嗎。”
那一天,當溫行遠再次提及帶她出去散心時,郗顏冇像以往那樣回絕,反而主動發起:“去麗江吧,我還冇有去過古城。”
韓諾不答反問:“顏顏在嗎?”
韓諾感受當胸被人捶了一拳,心口悶悶地疼,他憑著影象,撥打另一個號碼。響了三聲被接起,話筒裡傳來陌生的聲音:“您好,叨教哪位?”
不知是因為這句報歉,還是阿誰緊手的行動,韓天啟的眼神彷彿清瞭然些,他氣若遊絲地說:“爸有一個要求……”
韓諾當即明白,溫行遠與郗賀的友情不是一朝一夕。
三年前韓天啟入獄的時候就病著,韓諾固然也會打電話到病院扣問他的病情,卻從未探視過他,隻要謝遠藤常來,然後狀似不經意地奉告他父親的近況。他曉得,父親病得越來越重,他曉得,父親一向想見他,卻難以啟口。
郗賀看著她的背影,鋒利的目光中斂著深沉的疑問,“遠藤,為甚麼?”
韓天啟悄悄地躺著,冇有半點朝氣。
韓諾直看向他眼睛,胸口起伏得短長。
那不是韓諾第一次見溫行遠,郗顏家裡剛出事時,韓諾送郗顏回家時見到溫行遠與郗賀站在樓下說話,臨走時他拍了拍郗賀的肩,郗賀先是皺眉,隨後懶懶地笑,在溫行遠的右肩重重捶了一記。然後,他瞥見他們的手握在一起。
如何瘋牛野馬似的把車開到病院的,韓諾已經忘了,隻是當他站在病房外,隔著玻璃看到父親渾身插的管子,彷彿聞聲心臟監督器裡那微小的心跳聲:砰,砰,砰――渾身一點力量都冇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