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看著本悟手中的東西，心中已是猜到七八分，可還是出言問道：“本悟，但是了空師兄派你來的？”

說這番話的時候，了塵還是風輕雲淡的模樣，低垂的眼瞼都未曾輕抬一下，而陳了心中則又是一番失落。

那男人笑道：“剛纔我說了，清溪鎮並不非常繁華，自是冇有堆棧之類的處所”

……

一起無話，直至走出荊竹寺的廟門，俄然聽到有人喊道：“了塵徒弟請留步！”二人愣住了腳步，轉頭瞥見，一名小和尚挎著一方藍布包裹一手拿著一根錫杖，急步追了過來，到了跟前，見二人停下了腳步，小和尚彎著身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那人並不陌生，便是常來後山送齋的小和尚本初，陳了趁機將肩上的擔子放了下來，邊揉捏著肩膀，邊開起了他的打趣，“小和尚，你來做甚麼，莫非是寺廟裡的齋飯吃不風俗了，想要隨我們下山打打牙祭？”

陳了拿起地上的擔子，重又放在肩上，跟上了塵的腳步。

“那不知此處有冇有以供歇腳的處所”

了塵身著平常僧服，手持念珠，悄悄撥動，細心瞧著，了塵眉間的暮氣倒是又濃厚了幾分，已是命不久矣之相，道：“既已清算安妥，那便馬上出吧，再晚些，隻怕誤了路程”

那男人麵上看著甚是焦心，行色倉促，現在，被陳了一把拉住，見陳了一身粗布麻衣，三千煩惱絲隨便束在腦後，倒也氣度不凡，而其身後的了塵則是和尚打扮，手拄法杖，須皆白，目睹天氣已晚，卻還是安之若素，心中暗忖，二人定非是俗世之人，也不敢怪他誤事，耐煩說道：“此處是清溪鎮，鎮上有百姓數百戶，因地處偏僻，商旅不通，是以，鎮上的人多數是種田或者做些小本買賣的。”

板屋內，陳了忙裡忙外，清算伏貼以後，拉過一張椅子，一把坐下，氣喘籲籲，“大和尚，都清算好了，我們甚麼時候解纜下山？”

小和尚聽得此話，嚇得神采一陣白，口中倉猝解釋道：“不…不是如許的”

目睹著天氣將晚，了塵二人終是走出了畫卷般的出雲峰，路上再見不到大片大片的密林，反倒是多了些如他們普通趕路的行人，想必已是行至火食稠密的處所了，公然，未幾時一座城鎮就呈現在二人麵前了，夜色已濃，街上的攤販、行人寥寥，二人站在冷冷僻清的大街上，陳了上前拉住一個農夫打扮的中年男人笑問道：“這位大哥，我們二人初來乍到，不知此處是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