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下午四點才趕到教務處的,他方纔給研討生講完課,滿頭大汗地出去。教務處王主任是爸爸大學時的師弟,一見到他就說:“李教員你來了,又讓你跑一趟了。”
或許是錯的時候,對的人。
近在天涯,你卻明白,你們之間隔著萬水千山。
第二次見麵是在第一次高三會考今後,媽媽特地給我寫了E-mail讓我放輕鬆,她說冇乾係,如果高考冇考好能夠去美國。
厥後,我們在一家病院外的咖啡館見麵,你比第一次相見時還要怠倦。我真歡暢你說我那天很都雅,實際中很少有人如許描述我,可我信賴你說的是真的,因為你說:“你臉上有一種都雅的光彩。”
“彆這麼說,是小玫冇表示好,給你們添費事了。”
在地鐵裡熱得將近堵塞的時候,一昂首彷彿俄然看到了你。在車廂的絕頂,你高高的個子,茶青色格子的棉襯衣,那灰白的頭髮在人群中非常顯眼。隔著擁堵的人,我試圖踮起腳當真找尋你的視野,但人潮將我湧了出去。我到站了,轉頭再看你,卻隻看到吼怒而過的列車尾巴和空空蕩蕩的站台。
by餘思
“獻給梅,如果冇有她,我不會學習德語,也就不會有這本書。”
最悲慘也最戲劇的,
臨下車的時候,你存眷了我的微博,然後我才發明,你的認證資訊是“譯者”。厥後我更情願稱你為翻譯家,更是以在心底多了一分尊敬,因為這曾經是我夢寐以求的職業。
“華侈時候,現在看這個成心義嗎?”他對我說,也像是在對全班同窗說。
道彆時你送了我一本書,細心一看譯者就是你,你說這是你翻譯的第一本書。我翻開,第一頁是譯者代序,第一句寫著:
給你留的微博隻增加了極少數陌生人,我能夠在另一個公開的微博裡非常高興,聊得熱火朝天,而在這個私密的微博裡隻要寥寂的語句和索然有趣的獨白。我原覺得不會有人情願讀,冇想到你卻把每一條都看了。
週末,我真正把《了不起的蓋茨比》讀完了,蓋茨比為了久久地擁抱著一個夢而支出很高的代價。放下書的那一刻,我獨安閒窗前唏噓不已,看著鏡子中的本身,淺顯又淺顯的一張臉,我忍不住懊喪。
“那你應當高興一點兒,你更年青。”你說,“你的微博太傷感了。”
可我不想去,我驚駭美國,更驚駭被保送到爸爸地點的大學。上學讓我感受壓抑和苦悶,而我喜好的阿誰男天生績優良,他並不會重視到我,因為我底子冇有任何值得他重視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