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遠隻穿了一條內褲,肋骨凸起,但臉孔清秀,看不出三十六歲的春秋。她被他按在椅子上。僅僅一會兒,她就站了起來,去拿桌上的杯子,手不把穩,桌邊沈遠的眼鏡跌在地板上。她俯身拾了起來,細心查抄,好好的,未有涓滴破壞。放好眼鏡,她拿起杯子,喝咖啡?加不加牛奶?
三
“叭”的一聲,她拉開了燈,我們談談。
他們坐在地板上的布墊上。兩杯咖啡冒著熱氣,各自擺在跟前。相對而坐,使他們安靜,又黑又苦的咖啡擺佈著沉默。火車駛過的聲音,頃刻間變得微不敷道,他們拉長了耳朵,在防備地聆聽對方的脈搏,如何竄改跳動的情勢,火車“哐當,哐當”的聲響像鼓點,催打著節拍。
她穿戴綠緞子旗袍,旗袍開衩很高,暴露她尚算豐腴的大腿。她的長髮高高地綰在腦後,端莊文雅。她端著盤子,穿越在坐得滿滿的桌子椅子間。行動要輕,腳步要穩準快,同時要格外謹慎,彆出岔子。並且臉必然彆忘了淺笑。幾天下來,她已過了最腰痠背痛難過的坎,看來本身能夠對峙到底。
她坐了下來,抱起那兩本厚書。
這天恰好輪到她提早放工,她脫掉酒保的旗袍,換上本身的牛仔褲、T恤衫,走出“匡記”餐館。維維安和她的男伴坐在劈麵街心花圃的鐵欄邊。像在等她,又像飯後落拓地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