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擦著還在滴水的長髮冷冷的看著垂首坐在錦杌上的孫方惜,掃了一眼仍吊掛在原處的《雲際停舟圖》,不包涵麵的下了逐客令,“我警告過你,不要私行進入我的房間。”
“我打通內侍偷盜取了一顆請太醫批評,才知這紅丸裡放了特彆的春/藥,此時的容光抖擻恰是以燃壽為代價。”
汪聽雪聞言橫了他一眼,轉眸看向垂手不語的幾個下人,”你們先下去吧,我同王爺有話要說。”
容承衍雙拳緊握,眼中儘是寒光,“玉真這麼多年解除異己,靠著妖言惑眾在宮中職位尊崇,唯恐父皇同他秋後算賬。也不知從哪弄來的丹方,正哄著父皇同他煉那元性純紅丹。”
此去漠北,便讓這幅畫再陪著他吧。
“再過幾日,便是父皇的六十大壽,他也是年近花甲的人了,求仙問道數十載,現在卻發鬆齒搖,再如何果斷的心機也不免有幾分擺盪,待那玉真道人,便也不如昔日那般言聽計從了。”
“為何要讓旁人上樓,我早同那掌櫃說好本日二層包場,他竟然還叫人上來,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男人溫熱的吐息打在汪聽雪發間,夙來安穩深沉的聲線卻模糊暴露幾分軟弱。
那掌櫃此時滿頭大汗,正點頭哈腰的向容承衍報歉,原覺得那鎮國公世子夫人已經夠不好惹了,卻冇想到這纔是真龍,竟然是堂堂親王。
身上帶了整整三千兩銀子,給了孫方惜無窮的底氣。她挺著背安坐在鎮國公府裝潢豪華的華蓋馬車上,得意的整了整裙襬。想她自幼出身簪纓世家,嫁的也是一品勳貴。現在想來,本身便是所謂的天生繁華吧。
也是,這書房辦理並不嚴格,想來也不會有甚麼要緊奧妙。她怏怏的繞到桌外,百無聊賴的四周張望著,俄然便感覺書桌後的《雲際停舟圖》彷彿有些掛歪了。
孫方惜唇邊噙了一抹矜持的含笑,在世人戀慕的目光中上了二樓。
容承衍嚥了咽喉,正想說話,就被屋外的拍門聲打斷了,“王爺,那副紅寶石頭麵被人截下來了。”
“天然是用那蜀繡圖換來的聖旨,父皇如獲珍寶,我趁機求一道聖旨,他考慮了半晌就點頭同意了。”容承衍眼中儘是對勁,彷彿在向汪聽雪表功。
孫方惜心中的得意在她前呼後擁的走進寶珍閣時達到了顛峰。看著點頭哈腰上前來問候的掌櫃,她環顧一週,蹙了蹙眉,對丫環蘋兒使了個眼色。
汪聽雪指尖輕撫他青筋暴起的雙拳以示安撫,容承衍便眉心微鬆,反手扣住了她綿柔的小手,“這元性純紅丹彆名紅丸,服用後能讓人氣血兩順,連禦數女。父皇服用結果然精力百倍,頓時龍顏大悅,對那玉真道人便又堅信不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