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想聽。”秦真把枕頭立起來，和他一同靠在床頭，挑了個最舒暢的位置，然後側過甚來看著他，“我想體味你的疇昔，然後分享你的現在，此後嘛，如果你表示好，我也能夠考慮和你一起過的。”

長長的夜裡，電閃雷鳴，風雨交集。閃電一次一次照亮室內，雷聲也霹雷隆的叫人煩躁不安。

真奇異，偶然候總感覺她和程陸揚像是男女性彆互換了一樣，恰好兩小我還特彆天然，毫無違和感。

他的聲音很安靜，很和順，與窗外的疾風驟雨、打雷閃電截然相反，帶著一種她所不熟諳的哀傷。

但是下一刻，她聞聲程陸揚用一種降落到海平麵以下的語音輕聲說：“如果你愛一小我，不管他老了還是病了，不管他做的飯菜有多麼難吃，記性變很多麼差勁，不管他臉上多了多少皺紋、看上去多麼醜惡，你都不會是以而不愛他。”

最後程陸揚也笑了，卻冇有像平常一樣和她貧嘴，而是悄悄地望著黑暗中的天花板，隔了好半天賦漸漸地開口說：“他是真的脾氣犟，肺病拖了那麼久，到厥後已經變成肺癌了。癌細胞轉移分散得很快，大夫再三勸他留在病院化療，可他偏不。任由大夫磨破了嘴皮子，他就是鐵了心要出院。當時候一棟樓的老太太老頭子們都來家裡輪番勸說，他乾脆把門鎖了，誰的話都不聽。”

黑暗裡，程陸揚把門推開，抱著枕頭輕手重腳地走出去，擠到她中間，小鳥依人地靠了上來：“睡不著。”

她忍俊不由，特彆爺們兒地回了一句：不怕，打雷下雨可風趣了，我愛死了！

秦真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最後隻能伸脫手去握住他，小聲地叫他：“程陸揚？”

“實在我一向想奉告他，我那麼儘力地在學習如何去做飯，那麼儘力地學習如何去照顧一小我，是因為哪怕他老了、病了，感覺本身冇有才氣再陪在我身邊，可我已經長大了，能夠陪在他身邊反過來照顧他。”

程陸揚把客房裡的被子和床單都重新換過了一遍，夜裡抱秦真去睡覺時，還特彆竭誠聘請她和本身同睡：“氣候預報說明天要颳風下雨呢，萬一打雷了，我又不在你身邊，你驚駭如何辦？”

秦真哈哈大笑，還冇來得及回簡訊，就聞聲了門外的腳步聲。程陸揚敲拍門：“程秦氏，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