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

交代筆耕守在入口處，他抬步往裡頭進。

腳下吱呀作響，兩側、頭頂都是梅樹嶙峋的枝條，紅豔豔的梅花俏立枝頭，真有種走在瑤池的錯覺。

“哥哥，你來了！”薑梨眉眼盈笑，小跑著迎上來，撲到他懷裡。

想到甚麼，又轉頭，“你走中間。”

他當時如何會有那麼好笑的設法，如何會覺得本身能抵當得住她的引誘？！

老誠懇實閉上後，又彌補道：“阿梨可得細心點兒牽著，不能叫哥哥撞歪了鼻子，不然今後嫌棄的還是你。”

實在厥後想想，內心深處恐怕已經叫她嬌嬌輕柔的聲音吸引，以是纔會在陸硯分開後，呈現在她麵前，劈麵警告她。

有一刹時，她腦中滑過山野人家的阿誰淩晨，他衝進門，目眥俱裂救她的那一幕。

陸懸胸口一暖，嘴角抿出溫和的弧度，抱住她，“等久了吧，冷不冷？”

陸懸臉上笑意愈濃，粉飾不住地等候。

陸懸眸光微閃，搭在膝上的手不由蜷了蜷。

婢女從未見薑梨如此和顏悅色過，眉眼勾笑，同當日東籬堂殺人的模樣判若兩人。

“我終究……要回家了。”

見他家大人瞥到他腳下，才燙腳似地跳到中間。

陸懸按住喉嚨，神采煞白，呼吸短促，血沫從口鼻不受節製地噴濺而出。

薑梨麵色極度安靜。

不成否定，貳心底模糊生出懼意，驚駭又是幻境一場。

他眼眶紅透，無儘的哀痛洪潮一樣在體內倒灌，整小我痛苦到端倪扭曲。

眼淚猖獗往下掉，他認識恍忽，卻還在拚儘最後一絲力量側眸想看她。

“不是說了，要奉告哥哥一件喪事嘛。”薑梨哼哼，微微傾身趴在他肩膀上，雙手搭到他身前。

陸懸聽得這聲，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滑太重陽節那日，銅鏡裡玉壁一樣簪著花的兩人，他說：隻願餘生同夫人笑語盈盈共韶華。

很快，無數星火在血液裡猖獗跳動。

攥緊手，強自壓下滿心衝動，朝外叮嚀。

一點星火在心口竄跳了下，緊接著伸展到肺腑，跟著是四肢百骸！

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緊，陸懸抑住胸口盪漾，徐行朝薑梨走去。

如果說一起走來，陸懸心底另有一點點驚駭，現在則完完整全被欣喜、滿足另有期冀代替。

不過幸虧，他冇有放棄，他終究比及她心軟的這天。

大腦尚且來不及反應她話中的意義，下一息神魂已經叫麵前泛著血光的短刀攪碎！

陸懸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