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邊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更遠處的人見這裡圍了人,都忍不住伸長脖子看過來。連念初最後取出濕紙巾擦了擦手,才把幾個麻袋翻開。
不要你佈道,隻要你本身信我就好了。
這個從小在山裡長大的孩子手腕一顫,半瓶汽水差點灑出來,濺出的水卻像慢鏡頭倒放一樣集合起來,重新灌回了瓶口。他的喉頭也和著這股水落下的聲音,收回一聲乾巴巴的吞嚥聲。
蹲在地上挑肉的阿姨一下子都站起來了,不滿地嚷道:“哪有這麼貴的肉,彆人家的肋排才26一斤,你這是要搶錢啊!另有這個火腿,我才市場裡買纔要55一斤……這魚又是甚麼魚,的確比阿誰刺身店裡的還貴咧……”
方晴石儘力邁開腿往前走,握著涼冰冰的飲料瓶問:“白先生,你們到底是乾甚麼的?我們就是淺顯的山裡人家,甚麼也不懂,跟你們這些城裡人走不到一起……”
大塊肉排往烏黑的桌布上一排,就有逛菜場的阿姨過來挑。連念初拿起一團小指粗的尼龍繩,繞在兩邊樹身上,拉直拉平了,用小剪子剪出幾小段,把石雕般光滑溫潤的火腿和肥糯的鴨子吊在空中。熏魚和章魚片也彆離倒在桌布上擺開,紅白黃三種色彩細緻光鮮,並不是那種很搶眼的標緻,倒是最能勾起人們影象中誇姣味道的色彩。
連念初頭一次感遭到了熊孩子有眼色,扛著一堆麻袋也覺著神情氣爽,笑眯眯地問:“你如何曉得叔叔姓白?”
這些章魚和魚肉是帶有靈氣的深海肉,在這裡賣掉了就讓有緣人過好點兒,賣不掉轉頭他拿回雲安大天下還能賣得更合適,倒是不急著傾銷。
連念初笑了笑,又在他腦海中答道:“剛纔不是說了,我是神仙。因為你與我有緣,射中必定是我的信徒,我才特地從上京開車幾千裡地跑來找你的。”
連念初連看都冇看他一眼,仍然在大聲鼓吹著這些純天然無淨化的野味,趁便又把他賣了一回:“這些山貨平常村兒裡人就在縣城賣了,頂多賣到市裡,省會看都看不見這麼新奇的東西。這回是這孩子考上了上京的大學――”
“可我隻是個淺顯人……”方晴石摸著瓶子手足無措地說:“我也不會說個話,也不會唸咒燒香的,傳不了你阿誰教啊?”
不愧是嶽兄的真靈轉世,一樣那麼體貼。連念初看著遞到麵前的汽水瓶子,看了看遠去的方家妹弟,和順隧道:“你喝吧,我是神仙,扛這點兒東西底子不累,也不怕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