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地反覆著這些麻痹本身，許夢玉捂住臉低聲抽泣起來。

驕陽炎炎，許夢玉縮在院內，手裡攥著鐮刀，一臉驚駭地打著盹。

這渾身肮臟、衣不蔽體之人竟然是許夢玉！

這是她身上最後的一點財產，早晨睡覺時，她都把銀錠含在嘴裡。

她麻痹地看了一眼本身的手。

“央郎，我的病不感染！救我出去啊！”許夢玉衝動地聳著籬笆，恨不得頓時從斷絕村中跨出來。

然後宣文央神采紅了又白，竟然徑直今後退去。

許是老天保佑，她身上的時疫傳給其彆人後，他們很快就死了，未在斷絕村傳開。

幾人往那處一看，隻見一披頭披髮的人正衝動地攥著斷絕村的籬笆，痛哭不已。

這一日，許夢玉正在從一個已死之人的身上扒下衣服，俄然聞聲四週一陣喝彩，世人都朝著村口湧去。

她想屏住呼吸，從速洗臉，可臉上傳來的惡臭熏得她不斷作嘔，淚水混著穢物一同流進了口中。

她連顫抖的力量都冇有，自昨日病患們推倒了院牆，便有人從前麵潛入，強行兼併了院內屋子。

“沈女官菩薩下凡，大恩大德啊！”

她曉得宣文央冇有之前那樣愛她了，她不怕，在江南流浪的那些日子，早就看破了男人的統統。

許夢玉一邊大呼，一邊舞著鐮刀將人趕走。

沈拂煙輕揚眉稍：“許夢玉？”

眼看時疫就要被處理了，肅州之行就要閉幕，他卻被剝奪了官員身份。

宣文央在一旁難堪地望著，俄然有官兵過來，給他指了個方向。

儘是血痕與裂口。

央郎會救她的，他們另有孩子，另有那些花前月下的誓詞，他會救她的……

他的臉白了一瞬，顫聲道：“夢玉？你還活著。”

“官爺，求求你，求你幫我端碗藥來好嗎？你曉得我是宣文央的妾室，我還給他生了兒子，待我出去了，必然好好酬謝你。”

許夢玉如夢初醒，從懷中取出一塊銀錠扔出來。

就如許渾渾噩噩地熬了一宿，頂著滿頭肮臟與血印，許夢玉幾近已經看不出人樣了。

“宣二公子，那處彷彿有人叫您。”

她就曉得宣文央不會丟棄她。

她冒死掙紮，黑暗中，有人在她身上一頓亂蹭，見她實在剛烈，最後竟然往她頭臉上抹了一堆穢物泄憤。

宣文央又羞又怒，卻不敢當著他的麵發作。

宣文央聽到她的聲音，緩慢地往前跑了幾步，又驚駭地頓在原地。

他苗條的手指搭在袖口處，沈拂煙想到昨夜那手指是如何作怪的，微微紅了臉。

……

聽到了沈拂煙的名字，許夢玉癡鈍地抬開端，眼底終究閃現出一絲新鮮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