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蜜斯,既然已經和離,你帶人突入相府是何意?”
本日沈拂煙換了玉色暗金菱斑紋的廣袖外袍,配一條煙水綠月襇裙,髮髻斜斜插著一支白脂玉簪,肌膚賽雪、端莊和婉。
“拂煙?”
還覺得傍了一個高門大戶,如何這相府將近被搬空了?
“喲,這是有喪事呢。”桂米睨了苦著臉的門房一眼,“蜜斯,要不要扯了?”
“和離懿旨都下了,還喊甚麼夫人?這是沈大蜜斯!”
這些日子,他略微用了些心,便曉得沈拂煙三年來操心到了相府的邊邊角角,就連泔水房都理得服服帖帖。
“宣文央都敢裝死,還通報甚麼?直接帶我去見他!”
要喊夫人也是她們為都督喊,相府做甚麼好夢呢!
“那相府便甚麼都冇有了,辰哥兒還小,可今後大了,總得有幾件好物充門麵。”
隻見相府中掛著紅燈籠,拉著紅綢帶,丫環們都換上了喜慶的衣裳。
但是……想到府中景象,門房攔住沈拂煙。
比及了相府門口,沈拂煙徑直下車進門,看也不看熱得滿頭大汗的碧蝶一眼。
這相府,出來時是神采奕奕的豆蔻女人,出來時是心如死灰的黃臉婆,這院子,騙著一代又一代女人像柴薪普通燃燒,任勞任怨侍營私婆、生兒育女,直至成為一具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