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思涵曉得貳心中的暗傷,也不敢多勸,隻道:“可這是太後孃娘下的懿旨,您本日入宮也與娘娘說了,娘娘是必然要讓您續絃的……”
王府的探子早已彙集到了都城現在的局麵,錦衣衛傾巢而出,日夜抓捕,以鐵血手腕按下了民怨,但該把穩的,還是要把穩。
怎料沈拂煙的麵孔一露在燈火下,蕭禎便如遭雷擊普通,滿臉的煞意僵在臉上,顯得無處諱飾。
嚴思涵躲在屏風後,見狀也震驚地瞪大了眼。
“你曉得本王的底線,毫不會娶妻!”蕭禎皺起濃眉,將手狠狠一拍桌麵,眼中爬上血絲,“本王在江南運營這麼多年,莫非還必然要借一個女人?”
“母後未經本王的意義,現在看來,隻能瞧瞧這長樂公主的命夠不敷硬了。”
“讓她出去。”
“臣聽聞這長樂公主很有手腕,前後鬥倒了左相,又……”
不過量了幾起官民膠葛,百姓們的怨聲便有些諱飾不住了,隻要不是內奸打到了國門,太後的誕辰便要持續,無法之下,齊淵帝隻能命錦衣衛出動平複。
“另有三日,淮東王便到達都城了,”秦逸玄一邊說,一邊謹慎重視著房內的動靜,“可彆說是我說的,若被裴都督曉得了,我恐怕……”
看來用強的體例是不可了。
“這幾年春節王爺都稱病龜縮江南,光陰一長,百姓也有猜忌,便是陛下再不喜,還是得宣您進京。”
蕭禎隻瞥見燭火暗影下,一名身量纖細的女子站在那邊,看不清麵孔。
沈拂煙不知錦衣衛是真有急事,還是裴晏危心境有異,不想麵對本身。
他離得越遠,命才越長。
還真是說到就到。
她歎了口氣,勉強揚起淺笑:“我曉得了,無妨,公公也要回都督府吧?本日這麼一折騰,晚膳也來不及用了,我讓蘆白給公公裝些吃食帶著。”
“王爺,現在都城百姓對您與太後多有不滿,局勢不妙,這些日子,您需得謹慎而為啊。”
這長樂公主的模樣,竟與蕭禎死去的亡妻有八分類似!
這些年,太後送了很多女人給王爺,可蕭禎全都看也不看一眼,乃至那些看不清情勢,自作聰明的女子,最後全都命喪亂葬崗。
她本日趁著裴晏危繁忙,特地過來見淮東王,一是為了措置賜婚一事,二便是為了那株長生草。
不過第二日一早,沈拂煙便曉得,裴晏危並未敷衍他。
沈拂煙也在暗處看了,二十多輛高頭大馬拉著的車如水般流入都城,淮東王的車架更是八匹駿馬拉著,前後跟著烏泱泱的黑甲親兵,雲鬢如花的侍女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