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裴晏危定會喜好的。
“不知,江南那邊的人來回破鈔的光陰太長,臨時等翠蓉的弟弟醒來吧。”
沈拂煙笑著搖點頭。
裴晏危眼中溫度漸深,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甚麼好日子?玉兒竟主動邀我過夜。”
不似凶名赫赫的夜閻王,倒似某高門養尊處優的貴公子。
沈拂煙歎了口氣:“太後真是喪儘天良。”
屋內,裴晏危盯著窗外透進的一絲亮光,深深吐出一口氣。
沈拂煙越聽越是心驚,忍不住皺眉道:“既是癡兒,想必這些事該記不清楚吧?”
“當初她是皇後,皇後也是後宮女子,後宮女子撇下天子伶仃闊彆皇宮,本就是件極其不平常之事。再加上太後懷當今聖上時,便有極其苦夏嗜酸之狀,她那次下江南,將避暑行宮建得如同雪洞普通,又種了滿院梅果樹,還滅口了多量近身服侍的宮人,此事的確是昭然若揭。”
“你去內裡。”
裴晏危赤腳著地,長髮如墨傾瀉在烏黑裡衣的褶皺間,雙眸沉寂,看不出一絲陰霾之意。
裴晏危點點頭:“這些年疇昔了,翠蓉的弟弟腦筋更加渾沌,我們找到他時,他正在臭水溝裡奄奄一息,現在丟在秦逸玄那醫治,可否治好還不知。”
“既是賀禮,天然要到生辰當日方纔氣瞧見,裴都督快回房吧,早些歇下,驅逐明日淩晨。”
“都督本日……”
都督該不會是派他出來刺探動靜吧!
他轉念一想,便想到了現在的竄改。
以往每年這一日,裴晏危從睜眼便渾身戾氣,鐘潛要萬分謹慎地服侍,本日真是奇了怪了。
這個悶葫蘆!
像一場無邊無邊的惡夢,將他裹得喘不過氣。
她似是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我還覺得,是我瘋了纔會有此猜想,冇想到你也這般想。”
看著她巧笑嫣兮的模樣,裴晏危眉宇間的陰霾散了些,朝她點頭淡笑:“有勞公主煩心,是甚麼?”
料想中的暴風驟雨卻並未達到。
他沉聲鑒定,手指又往紙上那些枉死的宮人名字上敲了敲。
他腦筋冒死轉著,既然本日在公主府,公主也知都督生辰……
裴晏危神采一怔,眼中閃過一絲暗淡,彷彿裝滿了無邊無邊的黑夜。
裴晏危重新坐下,眉眼淡淡的:“無妨,這門婚事……嗬!”
裴晏危一貫淺眠,在這全然陌生的宅中,卻一覺睡到了天亮。
自那一今後,他的夢中老是火光四起,遮天蔽日,吞噬他的全部夜晚。
“換衣。”
史冊中太後並未有這個孩子,如果當年生下了孩子,這孩子會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