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上,青年正提著懷裡黑衣小童的耳朵問道:“燭淵……你是不是又胖了?”
雲采夜捏捏小門徒的耳朵低聲罵道:“嬌氣死了。你說說,這世上另有誰比你更嬌氣?”
燭淵冇有理睬浮雲枝說的話,向前走了幾步,俄然轉頭看了雲采夜一眼,隨後小跑回他麵前,揪住青年的衣襬仰著腦袋一臉當真地說道:“師尊你必然要等我,燭淵必然不會讓師尊絕望的。”
“快出來吧。”雲采夜給小門徒理了理衣領,輕聲道,“師父就在內裡等你。”
更何況……隻要在這裡,雲采夜纔看不到他殘暴狠戾的模樣。
如果說燭淵幾仙日前隻要兩三個成年男人那麼重,那麼他現在幾近就有幾十個成年男人那麼重。他方纔抱燭淵的時候都差點手滑將他扔下渡生劍。
鎮魔塔內有兩條路,一條是守塔人巡塔時所走的“鎖千秋”,另一條便是闖塔人要走的“何去何從”。兩條路一北一南盤塔而上,都可達到塔頂,但唯有“何去何從”能到逸格秘境,也唯有這條路,能夠走出鎮魔塔。
如許的日子彷彿和雲采夜之前晨起練劍,夜坐冥想的光陰冇有甚麼辨彆,但卻無端生出了一種光陰永安的感受。
但不管雲采夜說甚麼,燭淵都是沉默不語。他是變異的亞猶龍,和淺顯的亞猶龍分歧,他成年後的身形起碼比淺顯亞猶龍要大上十倍乃至更多,這幾日他體重暴漲是因為他要成年了,來鎮魔塔也是為了不讓雲采夜看到他成年時節製不住變回本相的模樣。可這要他如何解釋?奉告雲采夜你的小門徒要長大啦,他很能夠會長得和一座小山一樣重,由一小坨的黑醜變成一大坨的巨醜?
這條路陰氣環繞,黑風迴旋,不見丁點亮光,隻要無儘的暗中。但這對燭淵來講卻算不上甚麼困難――畢竟主星的深海可比這裡暗多了,更彆提那越往深處走便越強大的水壓。
燭淵聞聲,抬手摸了摸本身的額角――那邊被撐開了一條血縫,正汩汩地往外滲著血,而他的手背上也敏捷裂開好幾道血口,不一會就袖口浸濕。發覺到體內翻湧的能量,燭淵悄悄歎了口氣,伸手將雲采夜為他穿上的玄色仙衣儘數脫下,疊好與小木劍放在腳邊後悄悄站好,任由下一瞬從心口處燃起的藍焰將他儘數淹冇。
“嚓――”清脆的扯破聲在黑暗中響起,且越來越急,越來越密。
一起無言,雲采夜加快速率將燭淵帶到了鎮魔塔塔腳。
真是寶劍蒙塵,明珠暗投無人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