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夜聞言，舉勺的手指顫了顫。

鬼月捧起那杯茶：“謝太子賜茶。”

他牽著燭淵的手，抬著頭嘴唇動著，像是在和燭淵說話。

直到重破開雲霧傾瀉而下的月色，泛動著送來一股甜膩的酒香，荒夜這才留步。

老闆走遠後，荒夜俄然問鬼月道：“鬼月。吃了元宵，真的會團聚嗎？”

鬼月道：“會吧……”

鬼月恍然：“元宵元宵，團團聚圓。”

荒夜晃晃怔怔地自覺走著，彷彿他已經曉得方纔在那河邊的一麵，隻是驚鴻一瞥，今後再難相見。

順著酒香稍稍側頭，那一抹紅又猝不及防地突入了他的視線，讓他隻能渾身生硬地站在原地，枝頭顫落的桃花跟著燈影紛散而落，劃過那人的眼角，像是心有靈犀般的，那人抬眸看了他一眼。

“哄人……”荒夜將那勺涼了的元宵放進嘴裡，撐著額頭低低地笑了起來：“非常好月，向來不肯照人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