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奕高僧說陸瑾文此生殺伐戾氣太重,不得善終。
甚麼都冇有。
夢裡,他帶她去看了天山的雪。
如何回事?
這是預言。
但是,空空如也。
眼眶裡固結的那層水霧越來越多,終究,一顆一顆的淚水砸落了下來。
而後,他隻能在夢裡夢到。
找他的那顆心。
隻要生,就有但願。
“璿璣,你還冇有叫我…老公,這輩子,都冇能聽到你叫我一聲…老公。”
他扭著腦袋去尋覓,那雙幽深的鳳眸漸漸的落空了聚焦,變得浮泛,慘白。
向來冇有獲得過,卻一向在落空。
低下頭,他親吻著她的額頭,喃喃自語,“璿璣,我想你了。”
他搓著她冰冷的手,但是不管如何搓,還是冰的冷的。
找甚麼?
林璿璣伸手接過,對著他眉眼彎彎的笑,“陸先生,你如何曉得我喜好吃棒棒糖?”
寺廟,香客源源不斷,“咚咚咚”的木魚聲越來越近,陸瑾文倏然展開了眼。
讓他愛而不得,讓他存亡不能。
就連她走了,都是從彆人那邊傳聞。
冇有穿鞋,他赤著雙足踩上去,無數的玻璃碎片紮進了他的腳底,他走一步,碎片就紮進了皮肉裡。
“璿璣,這個送給你。”他的手裡多了一根棒棒糖。
陸瑾文緩緩展開了眼。
如何回事?
“哇,好美啊。”她抬著小腦袋看著這漫天飛雪。
他冇有送出去的棒棒糖。
他伸脫手去摸,摸身邊的人兒。
“也罷,我與陸施主有緣,現在就助你一程,送你們一場再世循環。”
“璿璣…”
夢裡,他帶她看了四時變幻,庭前花落,天涯雲卷。
這平生的情路走的跌跌撞撞,臉未老,心已衰,短短數十載,跋山渡水,像是度過了漫漫滄海。
此生,他痛失所愛。
實在還是捨不得死,追著她去了也是一種擺脫,可他老是想留著一種能夠。
他說,璿璣,我想你了。
翻開房間門,他跑了出去,男人一身的玄色絲綢寢衣,暮秋的北風將他的寢衣吹得汩汩作響。
玄奕高僧看著陸瑾文的模樣,感喟一聲,“陸施主,緣起緣滅,情深緣淺,你又何必固執?”
讓他哭,讓他笑,讓他瘋,讓他狂。
陸瑾文垂眸一看,林璿璣跪在蒲團上,小手裡拽著一支簽。
他平生所求的完竣明顯近在天涯,還是如泡沫一樣,碎了。
他一遍遍的叫,空曠的房間裡響起了他本身的覆信。
“璿璣,你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