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本帥讓你斃了嗎?”他這一巴掌用了猛力,甩得張副官鼻血都湧了出來。
他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去:“你……”
閻少琨痛苦掩麵,雙肩急劇起伏。
“你去看看,她還在不在……”閻少琨指著湯瑤墜崖的處所,號令蘇清清前去。
“瑤瑤……”閻少琨的心底缺了一個口兒,冰冷砭骨的北風從阿誰口兒吹進胸腔,將他渾身的血液凝固住。
那死囚不是管湯瑤叫主子嗎?為甚麼要繞到本身身後對她開那必死無疑的一槍?
蘇清清抽泣著不敢回絕,張副官也隻能照做。
他看著崖邊那攤血跡正在雪水的袒護下越來越淡,心底的空蕩範圍就越來越寬。
“嗚――”
風,呼呼地從耳邊刮過。
這輩子,他向來冇有像現在這麼脆弱過,連親眼去證明一個本相的勇氣都冇有。
像植物在哭泣,又像在哀嚎。
過往和湯瑤相處過的點點滴滴一幀幀在腦海中騰躍,她的一顰一笑一回眸,她的撒嬌喃呢和抽泣,向來冇有像現在這麼清楚。
蘇清清神采白得不能再白,她癱軟著兩腿倒在地上,死死抱著他的腿。
閻少琨身子猛地一僵,槍彈從後背穿透他的胸腔。
“為甚麼不要我了?你的一輩子就這麼短……不是說好要一起到白頭嗎?不是說好要看我一統四方,安定戰事嗎?”
閻少琨怒睜著猩紅雙眼,握槍的手止不住顫抖。
“嘭!”槍響。
他轉向身後,聲嘶力竭大吼,雙眸中迸出來的肝火能將人碎屍萬段。
如何會如許,如何會如許……
“大帥!剛有個逃獄的死囚往西邊跑,被我們斃了!”張副官敬了個軍禮,嚴厲稟告。
那死囚已經不見蹤跡,隻要蘇清清還不幸兮兮地掛在崖邊。
“你帶蘇姨太歸去,其彆人繞巷子去崖底……找到夫人。”閻少琨聲音透著一絲衰頹。
或許人間有如許一種拜彆,猝不及防到讓人束手無策,卻又讓你清楚地認識到,你已經永久落空她了……
閻少琨的瞳孔突然一縮,一個反手猛地抽了張副官一耳光。
閻少琨步步朝蘇清清走去,一把將她身上的綁繩削斷,隨即扯開了她嘴上的膠帶。
正在這時,火線又傳來了一陣噪雜的腳步聲,閻少琨的得力乾將張副官帶著大隊人馬趕了過來。
阿誰女人,真的掉下去了嗎?
“間隔太遠冇法切確捕獲,隻能先斃後追屍,還請大帥贖罪!”張副官紋絲不動,安靜開口。
閻少琨跪在地上,摘去手套輕撫著空中那攤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