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酈碧萱先是用心暴露春宜手上的傷痕,又支支吾吾地不肯說是誰做的,目光還一向閃閃躲躲地看著酈書雁。宇文淑性如烈火,最愛打抱不平,怒道:“這丫環是你的,要打要罵,也應當是你脫手,她算甚麼東西?”
這位獨孤夫人閨名繁熾,於花信之年嫁給了河內郡公,河內郡公花心好色,獨孤繁熾和他轟轟烈烈地鬨了一場。兩人打到天子跟前,獨孤氏終究求來了一封和離書。這件事在京裡顫動一時,酈書雁宿世就傳聞過了。
豆盧徽雲第一次遇見這類不鹹不淡的答覆。她愣了愣神,好脾氣地笑笑:“酈家mm,明天……”
提及河內郡公,酈書雁頓時瞭然。
此話一出,四周立即溫馨了。半晌以後,望月樓裡發作出一陣讚歎,幾近大家都開端交頭接耳,更有甚者,乾脆對酈書雁光亮正大地指指導點起來。
豆盧徽雲和宇文淑紛繁笑起來。宇文淑作勢要打酈碧萱:“貧嘴!”酈碧萱趕緊嬌笑著告饒。
她側耳聽了一會,也就曉得了本日的路程:在這裡坐到巳時過半,以後一起去金明池邊上的垂虹水榭,和大師公子們一起暢談詩文。
她這邊說得熾熱,酈書雁看也不看她們,獨自從春柔手裡接過請柬,遞給門口領受請柬的貴女。
酈書雁抬起一隻手,打斷了豆盧徽雲的話。她笑道:“我還冇與豆盧蜜斯敘過年齒,蜜斯如何曉得哪個年紀大些?”
酈碧萱泫然欲泣道:“可不敢這麼說。宇文姐姐,我是個低三下四的庶女,在嫡姐麵前,本來就該謹小慎微。”
酈碧萱臉上一白,黯然笑道:“不礙事……宇文姐姐說的是實話。”
酈書雁眼波一動,引開了話題:“從這片漏窗裡往外看,景色也很美。如果是夏天來,大抵味更都雅吧?”
豆盧徽雲拉了宇文淑一把,嗔道:“你淨會給萱兒惹事。萱兒脾氣純良,你現在惹了酈氏的費事,她回府以後如何辦?”
酈碧萱看出她在酈書雁那邊碰了釘子,軟語安撫道:“我那位姐姐是嫡女,出身貴重,一貫嬌慣……豆盧姐姐,你彆往內心去。”
獨孤氏是鮮卑貴族當中最為顯赫的一支,出過不計其數的國公、將軍、刺史,至於皇親國戚,更是不計其數。小丫環笑道:“恰是,我們夫人先前嫁給了河內郡公。”
豆盧徽雲定了定神,解釋道:“我看酈蜜斯麵相顯得年紀輕,先入為主罷了。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