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老三說得對。
這些渙散慣了的山賊天然是怨聲載道,叫苦不迭。
這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最大依仗。
“要讓他們曉得,來黑風寨,不但撈不到半點功績和油水,反而會把本身的小命丟在這裡。”
“是!”
環境比他料想的還要糟糕。
“乃至……”
淩晨的薄霧尚未完整散去,遠處的平陽縣城表麵恍惚,若隱若現。
以及這苛政如虎、天災天災不竭的紊亂世道。
他又看向王山。
震天雷的能力已經獲得了考證,必須儘快找到穩定的質料來源,實現量產。
但在見地過陳燼毫不包涵的倔強手腕——幾個刺頭被當眾打得皮開肉綻以後,再加上趙天龍和王山的默許乃至束縛,他們也隻能咬著牙對峙下來。
“物質盤點的如何樣了?”
“當務之急,是應對下一波威脅。”
陳燼抬開端,眉頭微不成察地皺了一下。
兩人領命退下,聚義廳內再次隻剩下陳燼一人。
打退縣兵他們有信心,可要操縱縣令?
昨夜他幾近將全部黑風寨的防備體係在腦中重新構建了一遍。
陳燼的目光落在輿圖旁的空位上,手指無認識地敲擊著冰冷的石桌。
“嗯。”
“對於邊軍,我們靠的是天時、出其不料,另有震天雷那樣的殺手鐧。”
趙天龍和王山神采同時一凜。
“彆的,想體例多籌辦滾石檑木,越多越好,這東西對於那些惜命的縣兵,結果不會差。”
陳燼的語氣帶著一絲冷意,彷彿夏季北風颳過。
統統都在有條不紊地停止著,盜窟裡滿盈著一種與以往分歧的嚴峻有序的氛圍。
“我們不但在他的地盤上,眾目睽睽之下,打退了朝廷的精銳邊軍。”
硫磺和硝石……
陳燼回到聚義廳,簡樸地啃了兩個乾硬的窩頭,喝了幾口涼水,便持續埋首於那張獸皮輿圖前。
“……是我。”
趙天龍則是眉頭舒展,如有所思。
“隻要讓他們從心底裡感到驚駭,趙誌敬就算再想做模樣,也調不動那些惜命的兵油子。”
王山愣了一下,有些不覺得然。
陳燼搖了點頭,目光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洞彆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帶著躊躇和摸索。
陳燼接過竹簡,指尖劃過粗糙的大要,快速瀏覽著上麵的草率筆跡。
“到當時,他天然會知難而退。”
“為了他頭上的烏紗帽,乃至是為了他脖子上的腦袋,他都必須做出反應,起碼要擺出個姿勢來。”
“他們的將官,毫不會等閒涉險。”
他需求更多的資本,更多的人手,更強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