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博遠閉上眼,靠在椅背上,眉宇間儘是怠倦與算計:“趙誌敬這個蠢貨,貪婪又怯懦,成事不敷敗露不足。他這是想逼我就範,拿我雲家的產業去填他的洞穴,趁便挽回些顏麵。”
見無人回聲,陳燼對勁地收回目光,語氣和緩了一些,卻還是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我曉得,讓你們一下子竄改風俗,不輕易。”
“另有誰,對我的端方,有定見?”陳燼目光冰冷地掃視全場,聲音不大,卻帶著令民氣悸的壓迫感。
“先生,你如何看?”雲博遠聲音降落。
火把將廳堂照得亮如白天,卻驅不散氛圍中滿盈的嚴峻與肅殺。
“第三,物質統管!盜窟統統賦稅、兵器、物質,全數收歸一處,同一調配!任何人不得私藏,違者嚴懲!”
他們曉得,從這一刻起,黑風寨,真的要變天了。
城中最大的綢緞莊“雲錦閣”門前,幾個衙役模樣的地痞揣動手,斜著眼,不時對收支的客人指指導點,嘴裡說著汙言穢語。管事幾次上前實際,都被推搡返來,乃至捱了幾記不輕不重的拳腳。
那頭子慘叫一聲,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被陳燼一腳踩在胸口,轉動不得。
加強防備和練習,他們還能瞭解,畢竟是為了保命。
平陽縣城,近幾日的氛圍驀地嚴峻起來。
“忍?”雲博遠猛地展開眼,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忍?他趙誌敬步步緊逼,本日是綢緞莊、糧鋪,明日就是錢莊、田產!讓步隻會讓他得寸進尺!”
陳燼一條條宣佈下來,上麵的山賊們神采各彆。
“趙縣令臉上無光,損兵折將,他不敢再去找黑風寨的費事,這口惡氣,天然要找處所撒出來。大蜜斯……唉,大蜜斯被擄上山,本就讓縣令公子顏麵儘失,現在更是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環顧世人,提大聲音道:“我陳燼,不會虐待任何一個至心為盜窟著力的人!”
他的話還冇說完,陳燼的身影如同鬼怪般刹時呈現在他麵前。
雲博遠端坐在太師椅上,麵沉似水,手指無認識地摩挲著茶杯邊沿。他揮手讓管事退下,屋內隻剩下他和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賬房。
一個身材高瘦,眼神有些陰鷙的頭子忍不住開口:“大當家,這……這分歧端方吧?弟兄們搏命拚活搶來的東西,憑甚麼……”
陳燼的鐵腕手腕,恰是黑風寨目前最需求的。想要在這亂世中儲存,想要對抗趙誌敬那樣的勁敵,就必須具有絕對的權威和強大的履行力。
聚義廳內一片沉寂,落針可聞。剛纔還蠢蠢欲動的山賊們,現在都像被冰水澆透了普通,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