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有四五年了。”唐鷗說，“少林寺刑堂首坐性嚴大師六年前被少林叛僧重創，叛僧雖死於少林棍下，但性嚴滿身經脈儘斷，費了好大力量才救返來。以後少林寺便年年派人上子蘊峰，跟師父討青陽心法。”

對方誠意拳拳，張子橋立即翻看書冊。肯定這確切是青陽祖師手筆後，他的神采也和緩了很多。

沈光亮大笑出聲：“這青陽祖師也太鬼了！這下少林寺不更痛恨他？”

張子橋不會將青陽心法傳給他，但這幾日裡又碰上沈光亮那件事，他思路難平。

“大師這幾年來不能練武，連性子也變了？現在是你來求我，如何連個禮節都不懂，連稱呼都這般不客氣。我若不歡暢，便不給你醫了。”他笑道，“哎喲，你莫惱，珠子珠子，你須不時想著珠子。百年以後，若冇有珠子，誰會記得你？”

“這倒不是。”唐鷗說，“我爹帶我來拜師，師父說你憑甚麼讓我收你兒砸，我爹便拿出了五千兩的銀票。”

沈光亮冇推測他跑得如許快，一句“我和你一起去”還未說完唐鷗已經不見了，隻得悻悻搓米。想到那些和尚說不定也要在子蘊峰上用飯睡覺，因而又舀了幾勺大米。

如此一比，倒是性嚴還敬愛一些了。

性嚴身後的幾個年青和尚臉皮微顫，想笑不敢笑的模樣。

張子橋看得出，這幾個年青的和尚對性嚴並無尊敬之意。隻要照虛還保持著臉上的安靜，但也未見一絲體貼。他出言調侃得道舍利，本覺得這些人應當會大怒，誰知少林崇武輕佛到了這個境地，除了性嚴以外，其他諸人聽了也就聽了，毫不在乎。

沈光亮想了想，說：“我方纔看到和尚裡有一個挺蕉萃的中年和尚，說不定就是阿誰性嚴大師。”

沈光亮：“冇了？就如許？張大俠冇有回絕？”

唐鷗：“……”

想了一會兒，他又彌補道：“不過我也確切是個練武奇才，師父捏了我骨頭以後，就把我和銀票一起抓到麵前不放了。”

米剛下鍋，張子橋便返來了。他神采極差，衣袖呼呼作響，衝到山道旁對和尚們吼道：“說過了不教不教就是不教！如何，本年還把他帶來，是逼我給你們青陽心法了？誰來都不可！你們方丈來也不可！”

“《十難經》是青陽祖師的東西。”唐鷗一邊洗菜一邊說，“青陽祖師幼時曾在少林寺學藝，後因為不堪吵架，逃了出來。他薄有俠名以後回過少林寺，在藏經閣裡藏了一本《十難經》。《十難經》記錄著他的佛道，也記取一門武功，稱十難手。這門工夫非常短長，固然隻要十招，但招招都能力萬鈞，有移山填海之功。青陽祖師當年在武林盟大會上使出過第二手和第六手，四座俱驚。見江湖上大家都對《十難經》有興趣，青陽祖師便說出了經籍所藏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