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國安耳朵嗡嗡作響，駭然色變，親兵已經等不及他命令，擁著他便向後退去。

公然如雷神之怒，猛山克族女寨主央固然聽夢珠說過，但親眼所見仍然令她神情大變。用力踮腳向前望去，阿誰被簇擁的人影模糊可辨，身邊的王旗雖被雨打濕，但此時卻不顯頹廢，紅底黃字在一明一暗的閃光中反而更加鮮明。

“轟！”的一聲，爆炸就在不遠處響起，碎石、木屑在雨中飛舞，寨牆被炸開了大洞，四周的清兵被炸傷震倒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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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有令。”一個親衛跑進遮雨棚，湊到錢邦宸耳旁喊道：“籌辦全部齊射，然後步兵打擊。”

此次朱永興竄改了戰法，轟天炮不是齊射，而是有七門間隔轟擊，爭奪給清軍形成持續不竭、無窮無儘的印象。

錢邦宸有些茫然，取出耳朵裡的布團，親衛又反覆了一遍，他才點頭稱是。

“佈陣，佈陣！”明軍將領大聲命令，各級軍官各司其職，在營寨內敏捷結陣，向清軍壓去。

兩軍戰陣緩緩靠近，驀地一聲號令，槍刀並舉，狠惡地撞在一起。闊刀、標槍等兵器也從各自戰陣中飛出來，劈臉蓋臉地砸向劈麵的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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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一門轟天炮收回了吼怒，炮彈劃破雨幕，飛向敵營，五六秒後，又是一聲悶響，第二門轟天炮也射出了炮彈………

“停下，停下。”線國安俄然掙紮起來，呼嘯道：“傳令，傳令，分開寨牆，放棄寨門，退後佈陣，退後佈陣。”

喊殺聲、慘叫聲混成一片，一方是破寨進犯，一方是困獸猶鬥，廝殺在雨中更顯慘烈。一排兵士倒下去，又是一排兵士頂上來，長槍吞吐，刀劍舞動，新鮮的生命在疆場上便是如此脆弱易逝。

“大人，快退後吧！”親兵隊長帶著親兵圍攏起來，庇護著線國安，神采惶急而驚駭，不竭地催促著。

“天眷神佑，誰與爭鋒？”刀白龍目瞪口呆地自言自語，但炮聲隆隆，連他也聽不清本身說話的聲音。

“轟！”、“轟！”、“轟！”……爆炸聲每隔幾秒便是一下，火光迸現，濃煙滿盈，大地都在微微顫抖。

“放好，就在這兒了，快點，他娘x的。”錢邦宸批示著，叫罵著，六架竹子構造的投石機在明軍步兵戰陣後架了起來，在雨傘和油布的粉飾下，一顆顆炮彈從油布包裹中取出，放進拋射布兜，導火索被點著，放手，發射。